听她这么一说,娃娃对这个好伙伴有了新的了解,不在意容颜,不介意族人的闲言碎语,是狂妄自大吗?起码在外人看来,她是,谁让她有一个无人能超越的身份——国主的姑姑。
野鸡啼鸣,方觉一夜快过去了,不知不觉忙了整整两天两夜,累是难免的,她趁着药力发挥的这段时间,偷偷神游一下。
清风吹拂,敷在脸上的重量忽然消失,双眼朦胧,懒腰一伸,蓦然发现手帕掉落在溪面,她迅速伸手捞回,手帕上绣着一枝红梅,以及她的名字。
又一次沾湿手帕,望着溪面的幻影,仔细清洗脸部,残留的血迹和疗伤的药膏统统被洗掉,那伤痕竟已长出粉红的嫩肉,天医的药果然名不虚传,不仅好得快,还全无副作用。
拿出另一条手帕,重新遮盖伤痕累累的脸,雪狮突然嘶吼一声,她捉住戴有命戒的手指猛地回头,眼神充满敌意。
当看清来人时,敌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一张笑脸,“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那个凶狠的魔人。”
“他是魔君。”不明慕翎渊为何要向雪青璃说明冷飒的身份。
“不认识,他什么身份跟我没关系,药引已经采到,我们赶紧去峨嵋。”废话不多说,目前最要紧的是为峨嵋众弟子解毒。
“你的雪狮不分日夜地奔跑了那么久,一定累了,我带你吧!”慕翎渊体恤她们的不辞辛劳。
一把光剑腾空定格在他身边,古老的纹路像是在呼唤她,“好啊!”有机会恢复体力,当然来之不拒,只是,这窄小的剑身该怎样才能站稳。
慕翎渊给她做示范,可她只看到他双脚轻盈地一跃,便稳稳当当地站在剑上,脚宽剑窄,他的脚仿佛是粘在上面,没有一丝摇晃。
见她还有片刻犹豫,他朝她伸出了手,“你不是很着急吗,要是还怕的话,可以抱紧我。”
她望着那有力的大手,迟疑半刻,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信任他,当遍布伤痕的小手搭上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慕翎渊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
第一次站在剑上,无论慕翎渊说了多少抚慰雪青璃的话,她依然怕得不敢松开能给自己力量的大手,唯恐一不小心就会掉落。
说雪青璃知识渊博没错,她确实知晓很多六界之事,说她像村妇没见过世面也没错,青丘以外的事物,总是听闻多于见证。
她听过仙派中人多以御剑为出行方式,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外出,便有幸尝试这种在青丘属于另类的飞行方式。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陌生人的关系,光剑不停地发出锋鸣声,轻微地摇摆不定,慕翎渊立即催动灵力压制,剑身发红,他的手也因雪青璃用力过猛而泛红。
御行的风速平稳下来,紧握的两只手逐渐松开,吓得雪青璃出了一身冷汗,“还是球球安全点。”
“你是雪狮的主人,它当然不会抗拒你,每件武器都有灵性,若非天定之主,是需要时间磨合的。”
“天定之主?难道是这把剑认同你,你才能成为它的主人吗?”那只雪狮不是雪青璃自己收服的,而是它一见到她,便寸步不离地跟着,可以说是雪狮为自己选定的主人,正如慕翎渊的解释。
“得不到认同,纵然是神也无法掌控,因为心意不相通,哪怕握在手里,也不能随心所欲,更何况[灵阳]是上古神剑。”慕翎渊千年来为一个陌生女孩解释那么多。
懂了,意思就是说万物皆有灵性,别看那些不会动的死物,其实它们只是沉睡了而已。
“那你可以说说【灵阳】当初是怎么找到你的?怎样认你当主人的吗?”雪青璃对此事很感兴趣。
“机缘。”很抽象的说法,却是令人信服的理由。
闲聊几句,雪青璃已没有那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