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拉了一下吉亜,想让他稳住情绪。他的身体紧绷得如硬石一般,让她担忧。
“吉忠驸马若是不愿让珧儿婕主与在下成婚,那在下就收回刚才说的话。”
见吉忠依旧盯着自己没有任何顾忌,吉亜只得开口说道。若可以,他真想逼那人亲口说出所有真想!
“杺儿婕主,曾经您说过只要在下陪您十年便放在下离开,如今已经过去十年,不知当初说过的话是否还有效?”
突然吉忠转身对着冷慧杺跪了下去,语气平静说道。
冷世鸾沉默看着吉忠的举动,没有发表自己看法。他曾对这个男人说过,除非他的女儿让他离开,否则,他至死都只能是他女儿的人。
“忠哥哥,好端端的为何要在此时说这些?”冷慧杺颤抖不已,这只是他们夫妻二人的私房话,从未让外人听到过,如今这般敞开说出,要她薄脸往哪儿搁?
她不想承认,可她没有勇气假装自己没有说过。那是怀上珧儿后她对吉忠说的,原以为女儿的出生可以让他静下心来与她生活,原以为他这些年的平静如水安逸如画是早忘了那些话那些过去。
没想到他依然铭记于心,哪怕他一次都没有提起过,这十多年来他一直都记在心底。
“冷城主,我们是不是回避一下更合适,这毕竟是你们家事”北榷轻咳一声,打破这个尴尬局面,有些不自然地对冷世鸾说道。
“来都来了,看都看到了,就把结局也看一下,孤也很好奇的。”冷世鸾微动唇瓣,面无表情。
他深知北榷此刻眼底都带着嘲讽的意味,压根没有与他眼神对视。那吉忠和吉亜之间到底有何关系,此刻挠得他心痒痒。
原本安静祥和的一家子,在这几个人闯进来后怎样变成这样子了呢!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北榷一边吃着桌上的糕点一边淡然说道。
那边,吉忠平静看着冷慧杺,就算眼前的娇人泪如雨下,他也没有抬起身子过去安抚她,依旧静静跪着,等待她的回复。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了?什么离不离开的?”冷雨珧看得云里雾里,但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蹲到父亲身侧想拉他起来。
“十年之约早已到期,这多出的年也算你的仁义之举,你执意要离开我们母女,便走吧,还你自由身!”
冷慧杺已没有年轻时的狂妄和冲动,她抹去脸上的泪水,缓慢对吉忠说道,双眼有着如死般的沉寂。
“多谢婕主!”吉忠对着冷慧杺重重一拜,额头砸在硬石板地面上发出“砰”的声响,再抬起来时已经是一片通红。
“父亲”冷雨珧有些陌生地看着此刻的吉忠,明明是很悲伤的事,明明母亲还在哭泣,为何他却有种很欣慰的样子。
“草民向小婕主请安”吉忠站起身子再甩了甩衣袖,对着冷雨珧重新跪下。
冷雨珧吓得连连后退,父亲的表现和语气,都让她无从适应。
“你别吓到孩子了!”冷慧杺终是忍不住,抱住冷雨珧扭头不悦地对吉忠说道。
“草民原本只是陌城城崖一个果农,如今那里已经是北国的领土,不知北王可否收留草民,让草民可以重回故土”
吉忠再次起身走到北榷身侧扑通跪了下来,北榷放下的茶杯,扭头看了看冷世鸾,对方也正将视线挪到了自己身上。
“忠叔客气了,现在垚城以北的任何疆土都已经是北国的,只要你跨出垚城就是回到了故土。”北榷面不改色说着,看到吉忠脸色露出震惊之意,他继续说道,“吉婶还在城崖等你。”
吉忠猛吸一口气,没想到堂堂北王也清楚自己的家事,他颤抖问道:“她还好吗?”
北榷却只对他扯了扯唇角,没有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