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已经布满泪珠,齐穆尧缩回了,将眼底的异常消散得一干二净,有些愧疚地问道:“娣儿,你怎么了?”
齐娣无法说话,又圆又大的双眼有着流不尽的泪水一直拼命落着,湿了头发,湿了枕头。
齐穆尧终是顾不得其他,对着屋外大声喊到:“来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入屋的却不是那两个丫鬟,而是他的夫人许妙枝。
“啊”看到床上凌乱的一切还有衣衫不整的二人,她直接抱头尖叫着坐到地上。
“娣儿出事了!你还愣着做什么!”此时顾不得对夫人解释,直接将自己外衣穿上再扶着齐娣坐了起来。
“娣儿怎么在你床上?”许妙枝的声音已经变得扭曲,她在随后进来的丫鬟的搀扶下吃力地站了起来,质问齐穆尧。
“孤懒得跟你说!银菊,金菊!”齐穆尧瞪了一眼许妙枝,对着门口继续吼道。
之前立在门口的两个丫鬟匆匆跑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情形时吓得立马跪在地上。
“人呢?为何婕主会在这?”他吼问道。
“回城主,奴婢不知啊,雷木队长送那姑娘进来后这门窗都是紧闭的,奴婢用性命保证,没有人出入。”一旁的金菊颤抖地答道,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脑袋离分家不远了。
“报”齐穆尧正欲发飙,门外又传来一声男侍的声音。
“过来扶住娣儿!”他对着许妙枝说道,将娣儿交给她后,便起身离开寝宫走到殿外。
“城主,这是雀红阁阁主送来的,说是解药,解谁的毒,城主一定会清楚。”黑衣男侍跪在地上,双高举。
“雀红阁”齐穆尧接过男侍的瓷瓶,咬牙切齿地念着,双眉间已经拧出一个“川”字。
将解药喂给齐娣后,她猛烈咳嗽了几声,随即挣脱许妙枝的怀抱,准备跑出去,奈何身子刚刚好转,力气还未完全恢复,一个踉跄直接倒在地上。
“娣儿!”齐穆尧连忙弯腰去扶她。
“别碰我!”齐娣像只刺猬一样拍开齐穆尧伸过来的,自己支撑着站了起来。
“我没你这样的父亲,你让我恶心,你让我觉得恶心!”
她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夺门而出,不顾身后担忧大喊她的母亲许妙枝。
原本还觉得身上燥热无比的齐穆尧,此刻感觉浑身都被一股冷空气萦绕缠住。
“阿尧,你到底对娣儿做了什么?”许妙枝顾不得他的城主身份,将年少时对他的称谓喊了出来,女儿身着里衣就这般跑了出去,还是从齐穆尧的寝宫卧龙殿跑了出去,这让外人看到,已经无法解释得清了。
“荒唐!”齐穆尧沉着脸将一甩,大步走出去,留给众人一个压抑的背影。
屋内的金菊银菊二人依旧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这荒唐一幕都被二人看得真切,若主子要杀了她们二人灭口,她们也无力反抗。
“外头若听到一丝丝风言风语,你们自己去冷阁自尽!”许妙枝狠狠地瞪着地上跪着的二人,也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齐娣到底是如何进的卧龙殿,不光金菊银菊,许妙枝,连齐穆尧也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还在风铃殿的凌四凌五已经在雷木的带领下听从齐穆尧的吩咐到了城殿正门处,看着北榷悠然自得地坐在门边的藤椅上,朱给他举伞遮阳,蛋八给他扇风,真是舒适。
一辆宽大马车静静停在一侧,后头立着两纵队黑衣人,看似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实则正密切注意着周遭环境的人来人往。
“阁主。”凌四凌五对着北榷微微行礼。
“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本阁主的女人带给齐城主,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阁主了?”北榷将一直握着的紫砂茶壶递给蛋八,从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