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半夜惊醒。
所有空壶她也不敢乱扔,偷偷塞到床底想着哪次再一起扔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变得如此谨慎小心,像这偷着喝酒也是见不得光的事,或者对她身边的丫鬟都要躲躲藏藏。
是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的变化吗?可每日让木槿偷偷出去买那芙蓉酿回来,真的会是偷偷吗?毕竟这阁中最大的主子还是北榷,她一个刚到自己身边没几天的丫鬟,又怎会全心全意对自己
“好木槿,再去买一壶,我明日就不喝了,以后也不要你去买了。”无瑕拿着手中的话本捅了捅木槿的腰肢,笑眯眯说道。
“可是姑娘,你喝得脸都红了会伤身的”木槿很是着急,却又不知如何去劝自己的主人。
“听话,最后一壶”无瑕将空壶递给木槿,将她推出了屋子。
“姑娘”木槿还想说些什么,无瑕却又将旁边的长桌推了过来,挡在门口,珠帘又是一阵碎碎作响。
木槿明白,自家主子这意思就是酒不回来,不许再回房间见她。无奈只得摇摇头,拿一块素布包裹住酒壶,快速出了屋子。
走到花园,正犹豫着往哪走,楼梯处有人轻咳一声,木槿扭头一看,是青燕在等着自己,木槿连忙走了过去。
“今日还要酒?”青燕有些惊讶地望着木槿手中的素布。虽被裹住,但那淡雅的酒香味依旧闻得清晰。
“是啊,说以后都不喝了。”木槿低声说着,跟着青燕一同到了北榷屋子。
北榷一人在屋内静静看书,听到有脚步声进来,他似知道是谁,头也未抬,张嘴问道:“她好点了吗?”
“回阁主,姑娘这几天心情好了很多,您让我给她看的话本她很喜欢看,时不时还笑出了声。只是平日每天只饮一壶酒,今日又要奴婢再去买一壶”木槿一遍行礼一遍谨慎说着,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
北榷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木槿,看到她手中的空壶目光有些恍惚:“放过去吧。”
“是。”木槿轻喏,似明白北榷说的地方是哪里,快速走到床边的柜子旁,轻手打开柜子,将手中素布下的酒壶放了进去。里头整齐摆放了数个同样酒壶,那都是这几日无瑕每日所饮空的酒壶,木槿都受北榷吩咐拿了过来。
“再去给她买吧。”北榷沉思了一会,淡淡说道,毫无波动的表情让木槿看不出,他到底对无瑕是有情还是情淡。
天空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仿若那日在玉城遇到的瓢泼大雨,哗哗啦啦敲打屋檐和窗户,落在地面溅起无数水花,高高弹起又立即消散。
空气中原本的沉闷感已经消失,只有这微凉的空气中那浓郁的泥土气息扑鼻而来。无瑕没有关紧窗户,雨水已经毫不留情直接溅了进来,落在窗前的方桌上,打湿了她看过的几本册子。
她说到做到,不再让木槿为她溜出去买酒,真的就再没吩咐木槿了。只是每晚那壶口感异常美味的琼浆依然还有,有时她也蹲守在窗前看会是谁给自己送的,但总在她晃神分心或扭头看别处时“嗖”地一下就出现了,将头探出窗子也看不到任何身影。
她也想过仔细嗅嗅空气中有无自己熟悉的别样气味,可这酒香扑鼻,已经掩盖了其他任何气息,每每都是落空。
这雨如此之大,今夜那人还会不会来呢?
无瑕心中有种落空感,就像是一种不求而得的习惯突然断裂,让她有些猝不及防的失落和思念。窗台一直空空,没有她期盼的物体出现。
虽然如此,但她这晚睡得还算安稳,习惯若是不由自主慢慢养成,只怕这睡眠质量也是如此。
倾盆大雨依旧来势汹汹,滂沱翻滚,如条条长鞭使劲抽打着人世间的一切。
无瑕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准备出门,那是她最初进阁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