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什么都不忧愁担心的模样.她可以为酒和司命星君大吵大闹.也可以为失望同秦荀打來骂去.更可以为恩情与友情为若姜展露狡黠.
但无论如何.她似乎并沒有忧愁的东西.甚至不担心自己的修为.不担心自己的后來.不担心自己的命运.
瞧起來.便是一个天真如斯简单如斯的机灵兔子罢了.
但是.她的心中又哪里是这样.为何不忧愁.因为一切都在心中忧愁.她以为可以将一切都藏在心里自己去承担扛起來.却不想她的忧愁只是暂时被掩埋在了角落.根本沒有消失.根本沒有殆尽.一切只等一根导火索.
她愈忧愁.表面便愈发轻快.因为她表面的快乐轻快.根本无人能够发现她心中的满目疮痍.根本无人能够及时的开导安慰她.
所以当那根导火索燃起之时.就爆开了一场惊天的大火.烧焦了她的心.空留她的人.
其实.她也很希望被关爱.她也很喜欢哭啊.
所以当她想起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想起曾经在天山那些苦难日子.想起自己以为的救命恩人原來是个大混蛋.想起她修为尚低软弱无力的时候.她就会去偷司命的酒啊.
但什么时候她忘了她其实也可以哭呢.
满目疮痍.却深藏在心.
因为从來未曾见过亲人.所以渴望关爱关注.她憎恨一个人孤独在一个地方.所以总是喜欢去寻若姜嬉闹.
但……终究是回不去了.
若姜又是在心中暗叹一声.低喃一句.却不知到底是对珞笃所言还是对自己所言.
“终究……要注定仙魔殊途.”
她抬眸看着珞笃微微一笑.道:“孤并不强求你是什么样子.你安乐便好.静一些也沒什么.但愿……但愿孤能许你一世安乐无忧.”
她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好的结局是什么样子.
但是她知晓.她身为仙姬.注定终有一日会为了身后的仙界而做出一些不得不为之的事情.
哪怕只是为了身后的珞笃文鸢.
如今.无论非黎与她做下如何的处理方式.她最需要做的事情.只有..变强.
一切都回不去了.但愿她回眸回想之时.不会看到一片满目疮痍.
若姜只是微微一抿唇.站起身來.轻声道:“总归孤也是回仙界了.无论如何日后都是可以经常相见的.孤一时有些乏力.也就先回去了.文鸢你自便罢.只是珞笃.记着外头风大.莫要在窗边站久了.”
珞笃亦是站起身子.微微颌首.道:“是.”
文鸢亦是站起身子.抿了抿唇.亦是微笑着道:“那若姜你好生休息.咱们也就不客气了.就不相送了.”
若姜只是浅浅一笑.便拢了衣袖推开门向外头走去.
外头依旧繁花似锦.暖阳熠熠.只是若姜唇边的笑容却一点点地冷下去.
珞笃凝望着她的背影.只是缄默.凝望着若姜从百花丛中优雅利落地穿过.
若姜的优雅利落.一如当年她在幻境之中面不改色地杀了长乐国皇族之时.犹如地狱优昙.优雅地做下狠厉的决定.
只是当年是对旁人狠.此番.却是对自己狠.
而珞笃如今这么客气.不是因为她不再亲近若姜.只是……
她不可能再活泼得起來了.况且.她这辈子都算是脏了.脏了就是脏了.不该让任何人沾染到她这份肮脏.所以……她选择作茧自缚.将自己牢牢地束缚在自己的茧里.
她要隔世罢.
文鸢亦是缄默.
这些年來.她渐渐可以独当一面.看到了太多.也明白了太多.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除却炼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