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开放式的公园,到了一家早餐店门外,找了张石凳子坐下,要了两碗小面。
这个小店很有名,人气特别旺,于是在门外特意安了不少石桌石凳。许多食客都喜欢坐在外面,不仅有吃饭的,也有喝茶的,下象棋的。尤其是退休的老头子老太太,他们的存在使得现代社会快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生活节奏,在这个地方倏然缓慢下来。
这也是容城人一贯推崇的悠闲生活。
苏牧然和欧若轩坐下来不久,旁边的桌子前坐下了两个拿着鸟笼的老头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老李最近是怎么了,都不跟我们一起遛鸟了。”
“嗨,自从那天神神叨叨地说得到了一只鸽王之后,他就改放鸽子了。说要参加一个什么企业举办的全国鸽子大赛,拿巨额奖金给老伴治病。”
“什么鸽王啊,也不给我们看看,稀奇地跟个宝贝似的。而且他整个人都变了,都不跟我们这些老家伙联系了。”
“可不是嘛,昨天我上他家去看他,结果你猜怎么着?把我给赶出来了,整个人冷得像根冰棍,那眼神阴的要杀死人。”
“我看啊,他是脑袋出问题了!”
欧若轩听了这些话,忍不住凑在苏牧然耳边轻声嘀咕道:“哼哼,冷得像根冰棍,跟你这个木头一样。”
苏牧然却是眼神一冷,低声说了一句:“那个人估计被人下饵了。”
“下饵?”欧若轩表示听不懂:“下什么饵?”
“猪脑子!”苏牧然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然后说道:“你不是还嚷嚷着要学催眠么?”
从小到大,“猪脑子”这个词语与欧若轩是绝缘的,当她被苏牧然骂的时候,都差点忍不住暴走了,但苏牧然接下来的那句话,却让她浑身一激灵。
“你是说,他被催眠了?”欧若轩疑惑地问道:“可是据他们说,那个老李已经好几天不正常了。要是催眠,早都该醒了啊。我昨天不也就迷糊了几个小时嘛。”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后怕,背心隐隐冒冷汗:昨天实在是太险了,要不是有木头在,自己早被吃得渣都不剩了。
“要不是我,你试试几个小时能不能醒?”苏牧然淡淡道:“多长时间醒,一方面取决于被催眠者的精神力和意志力,另一方面取决于施术者的实力。越高超的催眠师,能控制的时间越长。”
“那你能控制多久?”欧若轩好奇地问道。
苏牧然仿佛是被问倒了,闪烁其词道:“没多久,一炷香的时间。”
“真逊。”欧若轩好不容易逮到了打击苏牧然的机会。
她怎么也理解不到,苏牧然所谓的一炷香,是指人死之后的一炷香。换句话说,能控你到死,更恐怖的是停止呼吸之后,还能在你意识完全消散之前的一炷香的时间里控制你……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寒酸,不修边幅的邋遢老头急冲冲地奔了过来。
“老张,老王,看到我的鸽王没?”
这个老头应该就是老李了,欧若轩打量了一下,即便她还没有入门,也察觉到这个老头不对劲了。眼神很涣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用那么四个恐怖的字眼来形容。
——行尸走肉!
“没看到啊,怎么了,鸽王丢了?”
“不会吧,你每天当宝贝疙瘩地收着,都不让我们看的。”
老李突然失声痛哭起来:“鸽王,我的鸽王……”
两个老头没想到老李一把年纪了,居然跟个小孩子似的说哭就哭了,也有点不忍。
“没事,不就一只鸽子嘛,再养一只就行了。”
“是啊,老李,我看那个什么鸽子大赛也不靠谱,哪可能有那么高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