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出去时景泰正好风风火火的走进来,赔罪似的笑着问秦筝:“王爷来过了?看来我回来的晚了些,怎么了?”
“没什么,你昨晚又去哪里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去听戏,又喝了些酒,今天起得晚了,你不会生气吧?”
秦筝来了兴致,嘲讽他道:“理由这么正当,我怎么好意思生气啊?”
景泰看了看她道:“义父来信问我,这段时间,你的脸没什么不适应吧?”
“我自己身体我自己知道,已经无碍了。”
他夸张的大叹一声,“唉,真应该全都养好了再下山。”
“行了,晚饭后我要去趟妙语楼。”
“见白佳仪?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好吧,不过那是个妙不可言的地方,我也和你一起去。”
她好笑的看着他,“怎么,我连去那里都要你保护?”
“我需要你保护行了吧?”
吃过了晚饭,两人一前一后往妙语楼而去,暮春时节,院子里本就多植花木,只见廊前又新摆了几大盆菊花,那花一朵朵开得有银盘大小,煞是好看,两人只觉这里空翠怡人,每次来都有新的变化,让人赏心悦目。
佳仪就躺在那浓翠欲滴的藤架下,侍女正用扇子悠悠的扇着风,秦筝笑道:“才初春而已,佳仪姑娘就用扇取凉了?”
她本是低头摆弄着一朵春梨花,见是秦筝和景泰,不禁一笑坐了起来,将两人引到旁边的凉椅上,这才说道:“秦姑娘一直抱病,不得见过真颜,如今一见,倒有些不习惯呢。”
秦筝浅笑道:“莫不是无盐之貌,吓到了佳仪?”
她只叫侍女备好了茶道:“晚间饮浓茶不好,这是新制的凉茶,有安神的效果。秦姑娘真会说笑话,其实不管你是何相貌,我都知道,你的美不在这上头。”
不知何时,院子里已经仅剩三人,秦筝笑笑道:“佳仪今日叫我来,有何事呢?”
她喝了一口凉茶,微笑道:“秦姑娘一向快人快语,我也不爱兜圈子,我知道你并不是外界说的什么入府琴师,我也知道王爷如今对你委以重用,有件事,我想让你转告王爷。”
秦筝饶有兴趣道:“不知是什么事?”
“南山终年罕有人至,但趵口和临泉两处不宜屯兵,其他地方也不可连成一线。”
秦筝心内一惊,景泰也吓了一跳,南山在南陵城郊的重山之中,或绿林掩映,或山势险峻,多年来苏晋一直藏兵在此,这些暗中的兵士散布在溪流纵横的峰峦间,每天操练时间不定,地点不定,将领均由苏晋的心腹担当,极其机密。佳仪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还将屯兵弱点一语道破,实在不能不让人心惊。
秦筝问道:“你为何不直接告诉王爷?”
她笑的云淡风轻,“在王爷面前我是一个只知争风吃醋的平凡女子,我只说我该说的话。”
话音刚落,一个侍女面带喜色进了来,却并不走近,只站在门前道:“姑娘,王爷来传话,说是晚些会过来。”
佳仪展颜一笑,脸上是真真切切的高兴,那种光彩让她像一株刚绽放的牡丹般华丽夺人,她叫住了那名侍女道:“快去准备!我要上妆,还有,去取我那件梨花百意裙来。”
梨花寓意离别,时下的女子很少有拿此来做衣裳的,那侍女也颇机灵,回道:“我为姑娘拿一件喜庆的吧,有件牡丹……”
“不,就那件,去吧!”
秦筝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白佳仪,她发觉每次见面,佳仪都让她常看常新,重新审视,就如同这妙语楼一般,如云如雾,就算站在最中心的位置,也很难看清它真实的面目。
回去的路上,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