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外面有动静,他估摸着是习伏送人回来了,便问着屏风外的人,“送回去了,没什么事吧?”
“王爷,县主刚用完膳,现在还在小吟岫观赏,让属下传话说等会儿过来和您道别。”习伏面不改色地道。
这丫头!容澈有些怒火攻心,“然后你由着她四处看,四处翻?”
习伏默不作声,算是回答。容澈的双眼眯得狭长,一丝冰冷的气息泄露出来,甚至浴汤还要冰凉。
他生气了。
不过,怪他自己没个防备。小吟岫里面很多东西都是为新婚准备的,给她的惊喜。这小东西果然不负他的期望,看了个一干二净。
“罢了,随她去。等会儿你亲自把她送回去,毫发无损。”
习伏迟疑了一会儿,瞥了眼安然坐在自己身后的某人,顿了顿道:“王爷,这事恐怕属下办不好,因为——”
“因为什么,支支吾吾的!”
云卿语气淡定地把下人送来的饭菜布到几,随口回了容澈一句:“因为我给王爷送吃食来呀。话说王爷,您不饿吗?”
容澈瞬间冰冻。心里早已经把习伏杀个千百遍了。妈的,分明已经降下去的火苗,此时死灰复燃般蹭蹭往蹿。
习伏识趣地撤退了侯着的下人,大有深意地瞟了眼他二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吃食我放外面。等会儿王爷还是多少吃些罢,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免得姑姑担心。”云卿没有听见里面有动静,左右打量了一会儿便要准备打道回府。
里面容澈留意着云卿终于走了,长长叹了一口气。随意披了件衣服准备狼吞虎咽。
马车里,云卿回想起容澈今晚的种种怪行径,迷雾重重,有些放心不下。
“习伏,你常年跟在王爷身边,你有没有觉得他今晚有些怪,好像一直在避着我似的?”云卿挑起帷裳好地问着习伏。
习伏不苟言笑,“王妃多虑。”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面前是一个倾城美人,明摆着吃不着,还要经受若有似无的撩拨,论哪个正常男人能无动于衷。
若王爷稳如泰山,面不改色地和王妃用膳聊天,那么他倒要请教请教义父,怎么好好寻些补药好好补补了。
云卿撇撇嘴,明明脸挂着笑意,却是惜字如金,这个习伏是个好角色。
才这么想着,习伏已然开口说:“王妃,王爷吩咐属下把三公主的事知会您。”
“三公主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云卿不悦地反问,听着他没动静又道:“你说吧,我听着。”
习伏哦了一声,“王爷说,陛下私底下已经有了旨意,让三公主以庶人的身份嫁到五原侯府。如此,也不枉王妃受的委屈。”
云卿没反应过来,好端端地怎么告诉她这些事?缓了一会儿才乍然想起,便仔细问着是什么情况。
习伏言简意赅,言语间云卿大概能揣测到。在这个社会,寻常女子未婚先孕都是动辄要丢命的事,更何况是皇帝的女儿。
没有被赐死,只是被贬为庶人以侧室的身份嫁到五原侯府。
没有其他公主光鲜亮丽的成亲大礼,也没有坦坦荡荡的身份,这应该是洛月和任连生都没有想到的结局吧。
听习伏说如此,想来这里面大有章,而且还有雍亲王的手脚。虽然云卿没想到会如此,不过同为女子她还是有些惋惜。
回到吟岫居,芍药没有多问,云卿也依旧练了琴习了字便歇下了,一宿无话。
次日刚过午时,外边有小厮递了扈三娘和练鹊的话进来,说是定下了方案,问着何时开张。
云卿没说具体日子,也没说怎么壮大声势,由着他们决定是。心里面想着,有些事情火候应该差不多了。
老师去江南游玩,没有课的日子,一切学习都要考自律。没有布置任务,等老师回来还要被掏空心思地考察。
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