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睁大了眸子,瞪得浑圆地忽地拉住了芍药的手臂,一个劲儿摇头。
“放心——”话音刚落,便看到破帘伸进来的锋利,明晃晃地落进云卿眸子里。
说时迟那时快,云卿没有一刻迟疑地拔下头上的簪子,顺着那只粗糙的手用尽全力。
那手吃痛,放开了匕首。
呵!
那把近身匕首赫然直直刺进了芍药的肩膀,若非如此,对着的就是云卿的心口。
“县主,芍药——”无能二字,在她注意到云卿那受冰冷的眸子时,咽了下去。
鲜血汩汩地流出,她能感觉到,身前身后的衣物在慢慢被浸透。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云卿脑子里一直浮现着满是鲜血的画面,她已然手足无措,或是惊恐万分。
脑子里好乱好乱,只是从那双手被她刺中后,外面便没有了进一步动静。
谈判?对方明显要治她于死地。
跑?人多势众,芍药又受了伤,出去无疑于箭靶子。
要武器没有,就算有刀剑有毛用,手无缚鸡之力。
要不拖延时间,等着人发现报官?不行不行,这荒郊野岭地,谁会来,就算有人来,估计着只剩尸体了。
这也不行,哪也不行,该怎么办怎么办,大学老师和外公都没有教过她怎么处理这种事。
啊——
“曹云卿,镇定。”芍药近乎低吼地朝云卿唤着,采蘩看着眼前的一切早傻了。
对对对,镇静,不能乱,不能自乱阵脚!曹云卿,你要静下来。
蒽,好,来深呼吸。皇帝说过你是大梁的福星,古代的算命都很准的。
不要怕,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的,对,不要怕,想想怎么办!
“大哥,我看她们都被吓晕了吧。哈哈哈”外面突地一阵爆笑起来。
云卿闭着眼,二,五,九,十一。他们有十一个人,最多不会超过十五个。
“县主她们有十二个人,有一个人刚刚已经被刺伤了。”芍药小声地说。
不过,还有心情说笑,难道她们遇上了土匪强盗,不然哪里来这么多废话。
直接像刚才那势头,要么乱箭,要么几个彪形大汉或者有几把刷子的胡乱就是了。
很肯定,这些人一定知道这辆马车的底细,不然方才那只手不会这么莽撞。
那么,可能的情况只剩一种——买凶杀人。
“采蘩,把你身后小格子里的匣子拿出来。”云卿脑子里有些零碎地东西一闪而过。
采蘩手忙脚乱地把匣子翻出来。
只是看云卿地动作,她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就是神色也更白了一分。
芍药也不知何解,失血带来的后遗症正悄无声息地蔓延,疼痛被吞噬,无力感取而代之。
“姑姑,坚持住别睡,你答应过宛姨的,挺住。”云卿眼睛有些酸涩,“采蘩!”
她失声唤着出神的采蘩,然后很迅速地从随身携带的香囊里拿出两粒药丸。
一粒自己吃了,一粒给了芍药。
时间不等人,外面那么多人,不会都是傻逼。
她知道外面的人在靠近马车,因为她已经听到枯草被踩碎的声音。
“你们,是来杀我们的吗?”
一道十分有力却带着稚嫩的男声轰然从马车里传出来,紧接着出来一个披麻戴孝的男孩子。
左右举着刀的汉子有些愣怔,没有反应过来,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都停了步子,纷纷注视着走在后面,一身黑色短打的男子。
“你是何人?”汉子的声音气壮山河。
云卿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