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酒坛子的班大叔愣在门口.
白衣胜雪的流岸手里拿着一壶酒缓缓的走进來.带着窗外洒下來的一丝星光和若有若无的香气.牙牙不满意的哼了哼.
“我想着几日不见你.你该会想喝酒才是.怎么.不喝了.”流岸绕过依旧发愣的班大叔.径自走到桌子边.一屁股坐下來:“咦.班大叔烧了这般好的菜.怎的都不叫我.蓝芷啊蓝芷.你着实沒有孝心.”
不光是班大叔.这厢蓝芷也傻了.听惯了流岸冷冰冰的语气.这般贫嘴的时候她还是这么久以來头一遭见到.
“班大叔.你把酒留下來罢.”蓝芷道.
“不成.”流岸携起筷子夹起菜道:“大叔.您又去搬两坛來.哦.还有.再去烧几个菜來.”
班大叔回过神來.狐疑的看了蓝芷一眼.然后挺着肚子出门去.
“殿下.”蓝芷喊道.
“其实近日來我一直在想我们的从前.”流岸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以前你与土喽酿的酒着实是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我以为一直能够喝下去.可是万事万物都沒有永恒的.”流岸说完.一口饮尽.
“蓝芷.禁地里说得话你可还记得.”流岸又问道.
蓝芷点头:“记得.”
“记得就好.”流岸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殿下.”蓝芷伸手止住流岸:“这样您会醉的.凡人都说喝酒能伤身.还有一句话是.是怎么说來着.嗯.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 ”
“这话你是听谁讲的.讲的很有道理的样子.”流岸道.又复去咀嚼那两句话.
蓝芷挠挠脑袋.突然想起留留女儿小瓷那一张稚气却又成熟的脸來.那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却对事物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临行前还送过蓝芷一句话來这.是“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蓝芷细细的想着.却沒有发现流岸已经将大半壶酒灌掉了.
“殿下.你怎么一直在喝酒.”蓝芷惊异道.
流岸露不同于以往的神色.盯着那酒壶.半响才缓缓道:“蓝芷.陪我喝两杯怎么样.”
蓝芷踌躇想起方才那一阵不舒服.但是手却已经摸上了杯沿:“这样喝不好.”“怎么不好.”流岸问.
“杯子太小.要喝就喝大碗的.叫班大叔來.我们用碗喝.”蓝芷道.眼里划过一丝狡诈:“怎样啊.殿下.”
流岸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來.点头道:“以前我们也是拿着碗喝的.那样子的自然不做作.真是怀念.于是朝刚刚端着菜进來的班大叔吩咐道:“班大叔.拿最大的碗來.我们要喝酒.”
班大叔有些莫不清楚头脑觉得少主今晚上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他也说不清楚.待他匆忙去厨房挑了两个较为大一些的碗回到蓝芷的屋子.却惊异的发现两个人都已经不再屋里了.只有那只长得像狸猫一样的小东西在屋子里打着转.
班大叔摇摇头.转身出了屋顶.却听到脑袋上有声音传來.他抬头一看.一滴冷汗滚下來.两个人已经坐到了屋脊上.一人抱着一个就坛子背对着背.对着星光喝酒.
有那么一瞬间.班大叔觉得好像那个女子才是真正适合站在少主身边的.但是少主已经有公主了.
班大叔摇了摇头.将两个碗放在地上.便离开了.
蓝芷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大着舌头道:“殿下.你说天上的月亮是不是很亮啊.”
流岸拍拍她的脸道:“蓝芷你是不是喝醉了.今晚哪里有月亮.莫不是你眼睛花了吧.要不要我帮你看看眼睛啊.”流岸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大了许多.
蓝芷不服气道:“真的是月亮啊.我眼睛确实是沒有问題的.殿下.好想到月亮上去住啊.不晓得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