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称心如意的缘分才是。
她本以为卢且的这一桩事就此打住了,可是花开花落,月缺月圆,都该有自己的命数,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三日后,蓝芷依言挑了水桶就去接泉水,她虽然平日里不知好歹,但是赎罪惩罚的这件事,倒还记得真切,于是她穿过一片树林,到得惑泉旁,看那一滴接着一滴的泉水滴在一块通透的大石头上,滴成了一个手指头大小的洞,蓝芷在凡界的时候听老人家说“滴水穿石”大约就是这模样罢。
照着平时,蓝芷就会到那块大石头去躺躺,再去草堆里捉两只虫子来逗逗,可巧的是今日没有什么兴致,她起初还没有发觉,殿下对她这惩罚究竟意欲何为,现下她好似有些明白了,孤独,于她来说,才是最厉害最致命的。
她见周围长着一从灌木,油绿的叶子恰有手指大小,她挑了一片完整的,放在嘴边沾了沾口水,便呜的一声吹起来,那叶子吹出的虽然没谱,声音却清脆响亮,一下子就惊了好几只飞鸟。
流岸现下正在藏书之上,握着一杯酒,清脆的声音穿过云雾到他的耳朵边,他瞳孔微微缩进,心底漫上一股股悲伤,心道:这孩子,怎得吹得这样悲哀的曲子?他将被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扬手将杯子从高高的藏书上扔下,有些烦躁的在里走来走去。
窗子外边缠绕着的云雾似乎厚了很多,聚聚散散的就成了一张年轻的脸,她对流岸说:“师父,你吹的玉箫这样子好听,我吹的叶子曲也不差哟!”
流岸紧紧的捏住拳头,双眼瞬间变得血红,顺手将案上的砚台丢了出去,年轻的脸瞬间就不见,他往前走了几步,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流岸少主昏倒在藏书,实属丹穴山的一桩大事,山伯日日尽心的照料,却还出了这样的事,丹穴山上下下都无比的惶恐,怕山伯将少主出事的责任怪罪道自己的头上,蓝芷没这个忧虑,她乃戴罪之身,什么也跟她扯不上干系。
不过她还是隐隐的担心,殿下该不会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吧!于是她想去看看,但是山伯刚刚放下话来,少主需要静养,旁人一律不得探望,除了送汤药的,下人一律不得接近少主寝宫。因此蓝芷也就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殿下那紧闭着的门就算是略表关心了。
她倒是不相信这么厉害的殿下会真的有个什么事。
倒是苦了凡浅,日日都以泪洗面,守在路口,遇见山伯就上前去问:“少主怎么了?”山伯起初还有心思回应她,可是过了几天之后,就有些不耐烦了:“少主福大命大,怎么会出事?”
这跟蓝芷想到一块去了。
十日后,流岸才醒过来。
孔雀精凡浅,山伯及丹穴山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
关于少主这一次蹊跷的昏迷,爱说胡话的下人们就纷纷猜测,众口不一,但不外乎都跟一百来年前与青丘雪公子在凡界打的那一架有关。许多下人都还记得,少主带着唯姬公主回到大荒后,便又去了凡界,与雪公子轰轰烈烈的打了三日,两个都受了重伤,这次可能是伤愈后的后遗症。
蓝芷也记得土喽说过两百年前小川子与流岸的那一架,将她救命的蓝芷花都打绝迹了。她倒也没有问过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听丹穴山八卦飞禽的口水,不外乎三个原因:一说是为了唯姬公主,二说是为了一只不知好歹的狐狸精,三说是断袖深情,为表忠贞······
蓝芷问道:“断袖是什么?”
卢且抠了抠鼻孔道:“大约就是断掉的袖子吧!”
于是蓝芷更加的想见一见人们口中的唯姬公主了。
正这样想着,流岸就又差山伯来叫她了。这回不是在藏书那样子极具神秘的地方,而是在宫殿后面的花园里,蓝芷觉得空手去不好,就拿出她前些日子叫卢且偷偷酿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