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航空公司的额外体贴服务——可供填写临终遗言。”
林佳意的脸色唰得一下变的煞白。
结果到了半路,航班遭遇了强气流,机身震动,简直就像驱车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颠簸一般。最后不得不临时迫降到多哈机场。林佳意盯着眼前那素白的便签,脸色更加难看,几乎要哭出来。
阮湘南温柔地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不必太紧张,只要把心里想的都写下来就行了,一定会被转交到家人手里。”
林佳意不愿再坐在她身边,强烈要求跟卓琰对换位置。
卓琰觉得她这样的举动十分无聊,便忍不住嘲讽道:“你呢?最后一刻你的愿望又是什么?”
阮湘南提笔刷刷地在便签纸上写下一句话:“百年后,给我扫墓的时候,别忘把卓琰烧过来给我。”
卓琰简直有了哭笑不得的情绪:“那我该说——多谢厚爱?”
阮湘南朝他微微一笑:“不用谢。”
这场旅行很快结束,临近开学,卓琰开车送严央去机场,才知道阮湘南居然从严家搬了出去。
据说她搬走那天,像是预谋已久,准备充分又毫不拖泥带水。
她的母亲当场就气得要心脏病发,放话说有本事她永远别再踏进家门一步。
卓琰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震惊,又回想起那晚她说过的“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次”,原来她那个时候便已经有了打算,他们全部被蒙在鼓中。
本身他在学校里同她碰巧偶遇的机会就很少,她还专门躲着他——他开始还以为只是医学院课业繁重,才找不到人,后来有一天面对面地在林荫道上撞见,她居然掉头就跑。她是铁了心要跟过去的人和事一刀两断。
卓琰莫名其妙,他又不是三头六臂长相凶恶,何必见着他就跑?毕竟相识多年,当不成知己朋友,起码也可以算是点头而过的泛泛之交吧?为什么非要做到这么绝?
她越是躲他,他便越是被激起了好胜心,一定要当面问清楚,你追我藏了几天,实在把他的耐心都耗尽了。他只好去找医学院的叶徵,他跟阮湘南就是一类人,说好听点叫特立独行,说难听点就是怪胎,放着家里现成的条件不用,倒是去读了十分辛苦的医科。
叶徵对于他问阮湘南课表的行为表示了不解:“卓少,其实你可以直接去问她,为什么要来问我?”
“如果我能当面堵人,我又何必来问你?”
“你堵不到人,只说明你的体力太差。”叶徵意有所指地揶揄他,“这样的话,你其实应该去加大锻炼量才对。”
卓琰奈何他不得。
最后还是叶徙得到了第一手的有利消息,他扯着卓琰的衣领,瑟瑟发抖又强作柔弱无骨状往他身上蹭:“琰琰哥哥,人家为了你家的湘湘都去献身了,差点被艺术学院那帮人轮-暴……人家被扯掉全身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还被上下其手……人家的贞操没有了你一定要负责嘤嘤嘤……”
卓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情地推开他:“说人话。”
叶徙笑嘻嘻地用正常语调说:“好吧,我得到的第一手消息,阮小姐每到周三下午都去美术教室当人体模特,这是我去给艺术学院当模特换来的内-幕消息,绝对可靠,你这个时候去堵人她肯定跑不了。”
艺术学院的确也会请人来当裸-体写真的模特,每小时的工时费很高。
卓琰一想到她为了钱连这种事都肯做,实在是不想再多管闲事,可是到了周三下午那天,身体还是违背他的意愿,去了画室。
结果真的在画室外面堵到了人。
阮湘南看到他时,显然也措手不及,她脸上的妆有点浓,让他有点认不出来。她默默跟他对视了半分钟,径自打开画室边上的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