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湘南就在这嘈杂声中朝他微微笑。
卓琰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为了几个瞎起哄的家伙,她有必要赔上赔上自己的初吻吗?当然,这个——也是他的初吻。
就在刚才双唇轻轻擦过的瞬间,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了生理反应。
卓琰的整个高中生涯便在那个莫名其妙又狗屁不通的吻里结束了。
幸好进入大学以后,他跟阮湘南就鲜少再有瓜葛。他读的是商科,而阮湘南去了医院学,教学楼隔得远,宿舍也不在一个区块,一天都鲜有一次碰面。
上课第一天,身材瘦高的长着一张清秀面孔的大男生朝他走来,伸出右手,笑嘻嘻地开口:“你是卓dan吧?我叫叶徙,很早就听说过你。”
他其实也听过叶徙的名字,他是叶家最小的儿子,长女叶微已经同本市最大的财团谢家联姻,次子叶徵则出人意料地学了医科。
卓琰面不改色地回答:“那个字念yan,卓琰。”
叶徙吃惊地挑起一边眉毛:“……真的?你没骗我?”
他们虽然性格很不相似,但两个人都属于外向开朗的个性,很快也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
卓琰基本都处于学校和公司两头跑的状态,父亲近几年身体不算太好,他要时刻准备着接班。两个学期下来,他几乎把星展集团的每一个部门都实习了个遍。
他有一次和阮湘南在路上巧遇。她穿着白大褂,整个林荫小道瞬间都有了被平移到手术台的阴森感——大学里这么多幢楼唯独医学院那两幢泛着阴森森的气息,还常有灵异传闻。她和那群医学院的、抬着散发着福尔马林溶液甜臭味道的实验体的男生们,踩着一二一的节奏,朝着解剖室方向大步前进。
她终于来到了那个为她量身定做的,时刻孕育变态因子的温床,并且如鱼得水。
本来卓琰以为他跟阮湘南的孽缘也该终结了,谁知前面的那些倒霉事件不过是一道开胃菜,真正的正菜都还没被端上来。
那时严央读完九年级,预备送出国读高中,她彻彻底底遗传了严夫人读书困难户的特性,卓琰曾穷尽心智帮她补习过一个月,最后主动放弃。严夫人为了庆祝小女儿出国读书这件事,准备带她们去游南亚,还邀请了卓琰。
换好机牌在大厅等待时,卓琰留意到阮湘南有点憔悴。她素着一张脸,带着框架眼镜,似乎把这种疲惫都放大了。
她很快感觉到他的眼神,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嘴角还带着一抹笑。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机票,第一站是越南,然后再是柬埔寨和迪拜,机票上这一面字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轻声道:“你近视?”
阮湘南靠在椅背上,跟他是背对背的座位,头都没回地答道:“稍微有点度数,高中时就有了,不影响。”
“听说你还做兼职?”
“唔。”
卓琰找不出别的话题,只好就此打住。虽说一年的时间不长,也足够让两个人形同陌路。其实这本该是让他高兴的一件事。
这时,候机室的广播开始播报登机的预告。等待在候机室的游客开始排队登机。阮湘南也慢吞吞地站起来,拎起边上的行李袋。卓琰这才发觉,她已经比尚且还在160身高线附近苦苦挣扎却始终无法突破的严央高了半个头。
他们进了商务舱,严央早就占了靠窗的位置坐好了。阮湘南等他们都选好座位,才走到剩下的那个位置边上。她接过空姐递过来的毛毯,调整好椅背的角度,摘下框架眼镜就顾自闭目养神。
从卓琰那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见她恬静的侧颜。她闭上眼睛的样子,毫无攻击性,甚至让他都无法想起她就是那个性格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