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离开。
他此次入京,有他自己的大事,只是,他谁都不能说。
扭头看向院子里一株落了叶的观赏木,云夜微微闭了闭眸子。琳琅儿啊,你或许会恨我,但我,别无选择。
不知怎的,鬼面觉得云夜的背影忽然变得萧索起来,像是一棵被撅了主根的大树,虽然依旧潇洒,却终归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第二日,琳琅又是睡到日三竿才起,晴空万里,几朵闲云飘零,淡的几乎叫人看不见。
琳琅梳洗完毕用了早膳之后,便一副大爷模样侧卧在窗边的软榻之,手捧一本风月话本看的津津有味。
司琴坐在屋内的圆凳之看着琳琅悠闲的样子觉得分外着急,若是别人武功被废了,不知要怎样刻苦努力着再修回来,偏自家主子倒好,还看起了风月话本。
叹了不知多少声气,司琴终是忍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奔到琳琅榻前一把抢过琳琅手的话本,便是叽叽喳喳开了口。
“主子啊,你长点心成不成,你武功都被废了,还有心思在这里看话本,看话本也罢了,你还看这种,这种……”
琳琅悠悠一叹,气定神闲的将话本自司琴手里拿回来:“你急什么,我那功力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在练回去的,况且,我经脉受损,还未恢复好,不可妄自行功。”
司琴皱着眉思索片刻,觉得自己主子所言甚是有理,便也只能搔搔头,随着自家主子去了。
看着司琴呆头呆脑的模样,琳琅忍不住轻轻一笑。司琴见自己主子嘲笑自己,便又少不得与琳琅一番胡闹。
正二人闹着玩之时,消失了一午的司舞终于现了身,她一袭杏黄色衣裙自门外缓缓行进来,端庄娴雅,温淡舒和。
进得屋来,见自家主子正在与司琴闹着玩,司舞不免又要轻轻一叹:“主子,你还有心思与司琴那丫头闹着玩,还不赶紧抓进时间恢复你自身的功力。”
琳琅微微一叹,尔后慢慢坐起来,先是笑着向还不愿罢休了司琴讨了饶,然后气定神闲的岔开了话题:“司舞,你去查了可有什么收获?”
司舞神色稍有愧疚:“主子,昨日之事完全查不到蛛丝马迹,在场应该本只有萧玄和鬼公子二人,是以,无人知道他们在打斗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琳琅眸子微微眯了眯,唇角一点一点勾起来。
当时那十里坡怎会只有萧玄和寒哥哥二人,从她能感知到的范围来看,便有不下二十人隐匿在那周围,若说那些人都只自己早去她是如何也不信的。
但是,如今司舞去查却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那便只能是有人抹去了这些痕迹。若真是如此,抹掉这些痕迹的人又是何人?是萧玄的人,还是寒哥哥的人?
亦或是,都不是?
见琳琅不说话,司舞沉默片刻,继续道:“主子,我无意间听到,本月十五之时,先前在祁城修养的睿王会回京。”
琳琅眸子慢慢眯起来,如同一只狡诈的狐狸,又像一直慵懒的灵猫,素白的指尖在榻边的硬木之轻轻敲起来,一下一下,极有节奏。
敲了半晌,琳琅猛的看向司舞:“那睿王是什么人,为何我不曾听过?”
司舞在榻边坐下,伸手拉住琳琅‘哒哒哒’敲的正欢的柔夷,又为琳琅把腿盖好,方才不急不缓的开了口。
“睿王其实是当今陛下赵捘的皇叔,老皇帝在位时,他曾自请去祁城修养,说是修养,不过是被老皇帝流放了而已。”
看了看皱着眉头的琳琅,司舞继续道:“那时睿王权倾朝野,势力极大,不知怎的突然要去祁城修养,其间内幕,众说纷纭。”
琳琅听着司舞的话沉默半晌,尔后微微握住司舞的手,声音也无端的高了几度:“那睿王在祁城表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