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毫无波动,却又像是风云际会般闪过万种情绪。
他或许看的太过专注,是以没有发现,与他一同看着那个女子走远的背影的,有自己的兄弟帝王赵捘,还有那个永远让人摸不清心间所思的青衣卫主君无涯。
话说琳琅出了设宴的大殿,一路东拐西钻,穿廊走院,凭借着自己的身手和被赤帅君无涯带进宫的身份,倒也毫无阻拦。
她对皇宫并不熟悉,加次,她统共也进过两次宫,能不能找到自己要找的,完全得靠运气,而且,她不能离殿太久。
一路走走看看,观察地形暗桩,不知不觉间,时间已晚,可是自己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无奈一声轻叹,琳琅拉住了还欲向前的司舞,压低了声音道:“司舞,下次再探,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
司舞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主子眼迅速滑过的一抹疲惫的悲伤,心间不觉的疼起来,她跟了琳琅八年,自是知道自家主子现在做的事有多重要,她只恨自己帮不忙。
琳琅见司舞沉寂下来的神色,轻轻抿了抿唇角,却没有再说话,转身捡了一条羊肠小道而去,欲要走捷径回到大殿之。
若是再晚一些,怕是萧玄那厮要发现了。
司舞身着一袭杏黄色衣裙站在原地,看着自家主子不过片刻便已经去的远了的背影,一声幽叹自她喉间溢出,尔后足尖于地轻轻一点,追着琳琅的身形去了。
有时,人不会知道自己在一个转角会遇到什么,也许是追寻甚久的希望,也许是堕入黑暗的绝望。
索性,琳琅遇到的是前一种。
她来时本没有怎样记路,此时回去也便是完全靠天意了。
是以,当她使了轻功一阵烟似的转过一个大弯,尔后看到矗立在自己眼前的‘赤殿’时,她便有一种‘草泥马,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赤殿!找你很久了。
伸手拦住随后而来的司舞,琳琅此时显得格外镇定。
她先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套了一件纯黑夜行服,尔后方才手足并用的向司舞交代:“好好等在殿外为我放风,若有变故,三生杜鹃鸟鸣为号,我便会想办法出来。”
司舞微微一愣,看着自己面前分外不正常的琳琅,只觉心下十分担忧,自家主子这状态不对啊,看着,怪怪的……
琳琅却是不管司舞心里的这许多花花心思,自怀里拉出一块不透风不透明的黑布往脸一盖,便头也不回的跳进了‘赤殿’大门。
司舞站在赤殿门外看着自家主子裙摆处不慎显露出的一片大红色的锦布来,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这般蒙面,与不蒙有什么区别?
话说琳琅一路做贼似的溜进了赤殿之内,又躲过数波巡逻侍卫,终于在最后猫着腰跳进了赤殿之内存放卷宗的屋子。
天色已然将晚,琳琅又不敢点灯,以她的目力,也只能借着屋外的廊下灯火慢慢辨认各处卷宗所放的大致位置,若要寻到当年莫家大案的案录,只怕还要费好大一番功夫。
只是,找到便好。
她等了十年,如今,她不能再等了。她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她想知道,那个护她如同亲女一般的妇人,到底是被何人所害!
这屋内卷宗摆放的十分整齐,分时间和地域,摆放在不同的书架之。
屋内渐渐暗下来,方才她还能借着屋外灯火看到外围近门处的卷宗字样,如今,她已然完全看不清每卷案录之的字样。
犹豫半晌,琳琅将手所拿的一副卷宗轻轻放下,此时她无法再继续寻找,若是一直耗在此处,也只是得不偿失而已。
慢慢向后退了半步,琳琅正欲转身而去,却忽觉身后一个温热的呼吸撒在自己后脖颈处,激的她身的寒毛一根根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