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舞啊,这簪子看起来特别新,是不是昨天才买的?”
不待司舞答话,冷某人便又自言自语道:“让我来猜猜,这肯定是昨天瞒着我上街的时候买的对不对?嗯,这是谁给你买的呢,别是……”
司舞看着自家主子笑的狐狸一样的脸,无奈一叹:“好啦主子,昨日上街未有告诉你是我不对。”
冷某人傲娇一哼:“不是这个事儿。”
看着司舞垂下来红透的脸,琳琅轻轻一笑,将簪子插进司舞发间:“司舞,不论怎样,你幸福安乐就好,我还能拦着你的幸福不成?”
绕是习惯了琳琅这般豪放的性情,司舞仍是羞红了脸,嗔道:“主子说什么荤话呢,他不过是谢我前些日子为他送了药,这还不是主子的鬼主意,如今却要取笑我!”
琳琅轻轻一笑却是不再说话,若非看出听风对司舞有意,她又怎会多这个事?只是外面的传言倒是有趣,红衣屠命,白衣救生么?
见自家主子不再说话,司舞微微松了一口气:“主子不是偏爱红衣么,怎的今日又选了这件白衣?”
斜了司琴一眼,琳琅笑道:“还不是司琴那鬼丫头,说什么红衣屠命,白衣救生,说我今天乃是为了诊病而去的,当算作是救生,便要我穿了这件白衣。”
司舞看着自家主子身上这件雪白的衣裙,沉默半晌问道:“主子自祁城而来,少有露面,偏那次一露面便救下了沉珞。”
见自家主子唇角敛着清雅的微笑望着自己不说话,司舞接着道:“按理来说,这帝京之中应是无人识得主子才对,可偏偏这不出两日的时间主子之前红衣修罗之名,与现在白衣医仙之名便被传开,这其中可有什么猫腻?”
琳琅轻轻一笑,赞赏的看了司舞一眼,悠悠道:“若说猫腻,定是有的,可偏要带出我之前的修罗之名,怕是有些什么意图,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事的。”
拍了拍司舞和司琴的肩头,琳琅叹道:“你们啊,也别想那许多,什么红衣屠命,白衣救生,不管穿上什么,我都是你们的主子,我都只是冷琳琅而已,知道么?”
一袭白衣的少女未施粉黛,偏却明丽动人,她云髻轻绾,广袖低垂,一只画竹淡如水,朗目菱唇,琼鼻英眉,半点淡漠利似锥!
呵!屠命?救生?
自凭喜好而已!
萧府门外。
琳琅看着等在萧府大门之外的萧玄,唇角一点点勾起来。
男子依旧是一身火红衣袍,星目挺鼻,斜眉入鬓,乌发高束,又有半数垂于身后,端的是风流倜傥,俊雅无双。
昨日的雪已然停了,这临城之中,雪是存不住多久的,况且,这般高门大户的府邸之中,自会有人扫雪,是以,此时出了屋顶树间,大部分雪都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玄听得声响转头看向府里时,便是那一身白衣的女子缓缓行来的景象,她身后一株矮小的冬青木之上有未化尽的白雪,与女子白衣之上的画竹相得益彰,便衬的那女子当真如同画里走出来的画中仙女一般清雅绝丽。
她唇边是她一贯的温雅淡笑,一双水眸笼烟罩雾,似是敛进了一整个春天的蒙蒙细雨般水光潋滟,绕着一圈一圈的漩涡,一不小心就能将人吸了进去。
那女子出得门来,看了看阶下等着的马匹,愣了片刻:“不是坐马车进宫么,怎的会是骑马?”
萧玄睨了琳琅一眼:“马车太慢,骑马方便。”
少女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我穿的这么美,你让我骑马穿街?”
萧某人上上下下将琳琅看了一遍,嗤笑道:“你这般也能算作美?”
琳琅一呆,看了看自己身后垂着头不说话的司舞和司琴,又看看府门外几个想笑不敢笑的守门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