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司哑着音,一脸委屈,“为了到她身边去,连自己的死活也不管了,不顾全家人都会因你痛苦。”
南泽脸色黯然到了极点,却艰涩地扯了扯嘴角,要他如何跟他们解释,他是担忧冷真随楚赤暝而去,才去阻止她,况且,一个个以为他要死了似的,呵,死的,是那夺人所爱的楚赤暝好么?
南阶仿佛记起了些什么,道,“三哥莫担心,珞瑶仙子与央胤仙君已经做好了准备,倘若三哥还不放心,四弟就过去守着,一定把冷真仙子给保下來。”
南泽向左殿一侧看去,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快要出來了!”
仙人中爆发出一声惊呼,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更加警惕地看着溯忆镜。
虽然镜中空空如也,仅有“破空咒誓”四个金色大字,然而,溯忆镜却在某一个隔间对应的上方停了下來,兀自旋转,发出“铮铮”之音,似乎在辨别着什么,等待提取出相应的记忆。
糟了!
镜倾心一紧,脸色苍白如死,她打磨模棱劫生镜时,竟忘了克制溯忆镜先寻气泽地再择物的特性,就算出现的是一个难以分辨的模糊轮廓,道行高深的仙家也可能根据所指的地域按图索骥,寻到施展破空咒誓之人。
沒有丝毫迟疑,聚全身所有仙法,双掌凝一团金光,引开,拓向虚阵,瞬间,光芒大耀,呈羽状,扇状向外覆排翻腾而去,织成一张令人眼花缭乱的大网。
巨大的力量袭向,所有的仙人猝不及防地向后仰了一下,再看向虚阵,金光炙盛,几乎吞沒了整个溯忆镜,而那方隔间对应的地域还未探究出來,便已经看不清楚。
镜倾身子晃了两晃,踉跄着向西侧走了一步,那里有一抹红影,那么安静,那么淡漠,她此生一直追逐的,唯一能够温暖她的火焰,却不曾给过她一丝一毫的温度,忽然心口一震,一股鲜血冲开紧咬的牙关,倾刻间,白衣尽染,一方大殿血迹斑斑,眸中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玉帝匆匆起身,连声质问,一脸怒色和担忧。
喧哗声顿起,在场的仙人们纷纷议论起來,为何施展破空咒誓的罪魁祸首沒有显现,镜倾仙子反而受了重伤,难道说,该來的还是來了?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她只感到周围寂静得可怕,意识一片空白,嘴角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倾倒了下去。
胸口沒來由地一疼,又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楚赤暝从冷真的颈间抬起头來,看到那一幕不由得一怔。
镜倾一头挽起的乌发散了下來,在金光中凌乱舞动,脸苍白如死,白衣上是大片大片的血痕,一双涣散的眼却执着地凝视他,仿佛亘古不变的眷恋,她就这样看着他,任身体重重地摔到玉砖上。
再看一眼虚阵,他明白了什么,这个女子,以生命拼死挽救他呵!
因了乌苓参的那重渊源,他胸口一阵阵扯痛,神色却怅然叹息,镜倾,你这是何必?你是故意要让我愧疚么?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时运错过,能给的,早已给不了。
是啊!他一旦爱上,就是一生,不但不会移情别恋,就连一丝一毫也是分不出來的。
“去扶她起來吧!”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怀中的女子包容解意,将他推离怀抱,“去扶她。”
“好!”楚赤暝沉声道,正要过去,却发现镜倾已被人抱起,不由得释然地松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
仅存的一丝意识中,一双温柔有力的手将她轻轻抱起,那人的胸膛温热厚实,她只瞥见蓝如天穹的衣祙,隐约听到一句,“镜倾仙子,很快就沒事了。”
清朗,关切,压低时有一种迷人的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