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就是在乎……”
第二日,楚赤暝带她去的地方,是极北之处雾城域,果然地如其名,整片仙域笼着一层浅雾,一挥袖,便有一大片清晰的景致呈现出來。
一路蓝袖翩飞,冷真逐渐倦怠了,见楚赤暝笑吟吟地看她,袖子一收,有了恼意,“放着成亲的大把时间不用,你带我來看这些?”
楚赤暝抬眼看向前方,“莫闹,就要到了。”
雾城域是十八域中最冷的区域,往北去气温越來越低,就像入了冬,他脱下红衣给她披上,又将她拥在怀中,轻声道,“我会留下來的。”
上空雾气逐渐散去,一片淡蓝色的海洋出现,瑞气氤氲,浮冰万古不动,海洋中央是浮凸而起的淡紫冰台,一棵矮树扎根深海,从冰台穿过,旁逸斜出,片片树叶呈心形,红似烈焰,叶间缀以似羽雪树的白花,无端长出,纷落而下,才在半空就已消隐无踪,衬着清冷卓绝的冰海,让人看一眼,就要堕入红尘迷梦中,冷真一个冷哆嗦回过神來,“这棵树……好特别!”
楚赤暝携她飞到冰台上,伸手接过几朵碎花,任它们在掌中逐渐淡化,“这是雾城极北炼魂香,倘若将一缕魂魄融入树中让它炼化,经过万年的光阴,就可以凝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來。”
冷真一声惊叹,不可置信地打量炼魂香,忽然闭上双眼,“那将我的一丝魂魄与你的缠绕在一起,万年之后,我们相拥着从树中出來。”
楚赤暝含笑不语,那么,万年后有两个你,我选择谁呢?
将她的脸压埋进胸膛中,手横覆到她的眉心又离开,在自己的额上掬出一缕魂來,似是将血肉生生地抽离身体,突如其來的剧痛让他差点稳不住身形,却执着地抱紧她,同时将指尖纯白色魂灵弹入练魂香,轻声道,“好了。”
“好了?”冷真显得不可思议,“为何一点感觉也沒有?”
十年前,为了获知碧侨是否尚在,她的一丝生命气泽被取出,几乎疼得昏厥了过去。
而今,凝泽盏里的四缕生命气泽仍然鲜活地缠绕在一起,只是碧侨还未寻到,她却要离开了
楚赤暝挑眉,“我跟你一样,不过,你看……”
练魂香剔透的青色树干中,似有一丝魂魄在萦袅窜移,美妙极了,她却皱起了眉头,“为什么只有一缕,你沒取我的?”
心酸,难受,他要背弃誓言,留下她一个人走……
楚赤暝笑着摇头,“你不是说,要相拥着出來么?”手指一点流光掠出,将练魂香中的魂魄一分为二,“这下你信了罢?
冷真看着那双微蓝的眸子,清澈又幽深,天宫十八域,再也寻不到这般诚挚而眷恋的眼睛了。
南泽的爱,已成为她避之不及的黑色,却只是对她有错,楚赤暝一时冲动,负了整个苍生,注定以命相偿。
然而,在那样的情形下,谁又能保持镇定?
一时百感交集,化作滔天巨浪,淹得意识一片混沌,脚微微一踮,手臂圈住他的脖颈,唇凑了上去。
随即传來温热的回应,迷糊中听到他闷闷道,“今早差点起不了床,还要么?”
她忽然有些生气,掐了他一下,“多想什么。”
他轻哼一声,舌头探进,缠裹住她的舌,辗转不绝。
蓝海紫台,红叶白花,第一次,在如此美丽的地方拥吻。
她想,再也不让他受伤了,再过两日,他们也再不会受伤了。
引痕殿恢复了一贯的空荡冷清,只是不时响起虚弱的咳嗽,妙郁与灵澈哭啼了几日,被龙王麟晟以“二位仙子虽有心关怀,然这般干扰,泽儿怕是真的难得痊愈了。”劝说了回去。
南泽拖着伤体,缓缓走进院中,将一个白瓷花盆摆在院子西南角,刚埋下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