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一半的血肉给你,”
“父君是命运对冷真的恩赐,”冷真浅笑道,尽量不再流一滴泪,她想,四万五千年,她都在忐忑的眷恋和伤怀中度过,这五百年,又在悲凉中度过,死的时候也惨烈得不忍睹,这一番诀别,该美丽一些,释然一些,
银铠一路呜咽,南泽听得倦烦,却又碍着它化作人形后便是自己的弟妹,便强忍着不发,脑海中尽是她的身影,离开时,她缥缈得十分美丽,让他的心沒來由地揪疼,
终于抵达辰沐海,他如释重负地将银铠送到七龙子的寝殿,银铠却依然扯着他的衣角不放,涟司脸色一沉,“好哇,才分别一个多时辰,便移情别恋了,”
南泽道,“它似乎要表达些什么,我猜不透,你听得懂它的语言,向我传达一下罢,”
银铠窜到涟司的怀中,嘴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阵,涟司一下子将银铠举到眼前,震惊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银铠点点头,泪水又落了下來,
涟司脸上浮起几丝悲戚,看着龙三太子,“三哥,冷真仙子她……”
不详的预感愈加的强烈,南泽迫不及待的问,“她什么,她怎么了,”
他不明白,明明她好好地归向瑾莱仙山,为何他还要这般问,
涟司犹豫两秒,在三太子逼人的目光中,叹息一声,“在望君山,冷真仙子便已经死了,肉身被禽兽残食干净,出來的,不过是她的魂魄而已,”
天昏地暗,千径人踪,万灵尽灭,
南泽像是挨了一记千钧铁棍,怔然不动,意识一片混乱混沌,胸中一阵刺痛,他尚未來得及抬手捂住,胸膛一震,大口鲜血喷出,身体靠着柱子缓缓滑下,苍白的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银铠又对着涟司耳语了一阵,
涟司颇为惋惜地道,“她该是要去投胎转世了,分别时问你爱不爱她,你却沒有回应,三哥,倘若你沒有那么讨厌她,尽快去瑾莱仙山撒一个谎言也好,可千万不要让她带着遗憾离开,”
南泽手指嵌入柱中,鲜血从缝隙中汩汩流出,费了很大劲才站起,踉跄着奔出殿外,
冷真,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我们之间,有许多事情沒有说清楚,
冷真进入云佚殿中时,寝房中黑糊糊一片,她点了灯盏,惊了一跳,见榻边坐了一个人,正不屈不挠地盯着榻的角落,一只通体赤红的狐狸趴在那里,眸子半阖着,透出与毛色一样赤红的光芒,
看到她,狐狸的眼睛陡然一亮,一下子窜起,到中途却无力地落到榻上,温良玥回头看她,也是一喜,“冷真仙子,你沒事就好,”他一把将狐狸抱在怀中,抚着它的脊背,任狐狸在怀中剧烈挣扎,道,“他总是不安分,怕我碰他,变回了原身,”
冷真怔了怔,许久才回过神,尽量客气地对他道,“劳烦温良玥仙君先出去一下,”
温良玥甚有礼地回,“这是冷真仙子的寝房,我当然要出去的,”便抱着狐狸走向华帘,
冷真手一吸,狐狸不可避免地离开怀抱,稳而轻地落到榻上,
温良玥眉头一皱,“冷真仙子,你……”
冷真在榻缘坐下,背对他,淡淡道,“望温良玥仙君看在一场交情的份上,回避一下,”
温良玥神色有些尴尬,有些愠怒,僵站几秒,终于挑开帘子,走了出去,
榻上的狐狸化回了人形,楚赤暝的神色是失而复得的欣喜,不敢置信地道,“真是奇迹,我以为你回不來了,”他将她打量一番,“你比原來美了,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冷真从袖中掏出一颗圆润的珠子,盈盈笑道,“看,我给你取來了,张嘴,”
楚赤暝看一眼珠子,唇角笑意更浓,“既然如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