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赤暝笑了笑,“我只信人为,不信天定,况且,冷真已经作出了选择,”
温良玥摇摇头,“世事难料,就算她本心不悔,外在的影响任是谁也无法左右,”
“我现在只想知道她怎么样了,”榻上瘫痪的仙君突如其來地大吼,胸膛急促起伏,神色痛苦不堪,拼命挣扎着,身躯动了动,却沒有抬起一分一毫,
“我真是废物,”额头上青筋暴露,他攥紧双拳,无力地砸到榻上,瞬间,有一种将自己捏碎的冲动,
温良玥倾身将他的肩膀按住,“她很危险么,无论如何,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
楚赤暝怅凝着黑夜,“如果她出了意外,我无法解决自己,你就帮我这个忙罢,”
温良玥的手轻轻一颤,
肩上的剧痛传遍全身,手腕颓然一松,钰歌剑差点坠下,冷真急忙握紧,凶兽牙齿深入她的骨头,鲜血很快湿了蓝衣,前方两头凶兽张嘴咬來,一只巨鸟赶跑了脚下的凶兽,尖锐的长嘴钳向她双足,
一瞬间,恐惧和绝望掳掠了她,有两个身影在脑海中交替闪过,红衣黑袍,如红火黑火,一是温暖灼人,一是炼狱火城,
攒元珠的光芒寂静照耀着血腥又惊险的场,她拼着最后的力气,迅速将钰歌剑及时横到两头凶兽的口中,指尖缭绕起一团仙光,凌厉一划,在催引下延伸宽展开的钰歌剑中央出现一道口子,
在两头凶兽喷出的鲜血中,冷真压缩身形,从缝隙中掠飞了出去,她忽然感到自己变得很轻,十分轻,有一种不断上升的渴望,缥缈的感伤笼罩了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只见十几头凶禽猛兽正在疯狂地抢食一具遗体,遗体已经血肉模糊,残缺不全,
那正是她,她的肉身,
终究是逃不过,那么多头法力高强的禽兽拖咬住她,她的伎俩毫无悬念地崩溃,
望君山这样的噬仙魔窟,从未有仙人能够绝处逢生,
倾刻间,她泪流满面,眼睁睁地看着身体被残食殆尽,就连染了鲜血的蓝衫也被一头凶兽一口吞下,她无力地怔然了许久,抬首看向攒玉珠,庆幸魂魄在最后关头完整地分离了出來,那么,她仙力尚在,仍然可以夺拯救楚赤暝的珠子,
她将落到巨石上的钰歌剑吸回手中,试探着接近攒玉珠,意外的是,本以为难以获取的珠子,被她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手中,原來,攒元珠由仙元凝聚而成,须得以最纯粹的形式才得以接近,
冷真想,这大概是必须作出的牺牲,也就沒有多大遗憾了,
一般而言,仙人死去时,皆是灵魂与肉身一同消散殆尽,仙泽和命泽则可以转世,如此,她可以转世为三个分身,鉴于灵魂尚在,恐得去阴界走一趟,
她看了一眼悠闲地飞來走去的禽兽,知道得尽快将珠子送回瑾莱仙山,免得阴界召唤时來不及,
银铠攀在颈壁上,小心地探出头,正泪水涟涟地看着她,正要进入龙颈中,轰然一声巨响,万钧气势迎面逼來,将她轻而易举地震飞,
沒有了肉身,也就沒有味觉,她闻不到那一阵海洋味,
大风贯起,林木一片倒伏,黑袍身影迅速掠出龙颈,沧问剑流转出万千光影,整座仙山倾刻间被照亮,大蓬鲜血飚溅达百丈高空,附近的凶禽猛兽还未來得及作出反应便去见了阎王,两个白衣身影相继冲出,仙剑交叉劈下,将逼近的禽兽逼退十丈开外,
然而,三人一看到冷真,不由得怔住,
南泽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不远处的蓝衫女子,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眼中烁起惊喜的星芒,她还在,是的,还在,
“天,”珞瑶仙子惊呼一声,“冷真,”
央胤仙君则释然地松了一口气,
冷真飞到他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