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海千山的仙人纷纷传言.辰沐海龙三太子有疯掉的迹象.大概是因为七公主逝去的缘故.
说是昨夜.三太子在寝房中大喊大叫.几乎声嘶力竭.起床后.神色焦虑地寻找着什么.几乎搜遍了大半个海域.龙王麟晟忧心忡忡.遣人跟随.将士们看到三太子的手中握着一颗避水珠.
傍晚时.龙三太子忽然当着随将的面.掠出海域.待追出去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后來又相安无事地回去了.继续料理七公主的后事.
旁观者都不算的人们.仅仅知道这个粗糙的大概.却不知因何而起.如何而终.然而.当局者也是一头雾水.只清楚那些断开的细节.
冷真在澜雪寝房的床榻上躺下时.一颗色避水珠从袖中滚落出來.她有些惊讶地摸了摸怀间.去辰沐海之前揣进的那颗蓝色避水珠不见了踪影.而奇怪的是.她记不住自己什么时候往袖中放了避水珠.
此番寻碧侨.珞瑶仙子和央胤仙君往西向去往沙狷域.她与楚赤暝往南向去往莽丘域.路途中问起这件事.楚赤暝道.“是我放进去的.”
见她神色疑惑.解释.“上次入辰沐海.咳.我临时画了一副自己的画像.与卯丹君换了一颗蓝色避水珠.后來用不到了.你又恐水.便在昨夜错误时放入了你的袖中.”
冷真讶然地看他.“你竟然卖相.额.卯丹君的遗憾该弥补了.”
卯丹君喜欢收罗模样好的事物.倘若是仙人的话.则收藏其画像.五百年内.她应邀去拜访过他一次.在众多貌美男仙和女仙的画像中.正中赫然悬着她与南泽的画像.两幅画在窗外微风的吹拂下.重叠又分开.那时是两百年前.南泽带给她的隐痛依旧在不时扯动.
她稍微感伤之际.听卯丹君在一旁道.“你知道吗.楚赤暝是六海千山.甚至是天宫十八域最有魅力的男子.可惜呀.寻了那么多的画师.无一能画出他的神韵來.他的位置便一直空着.”
她大致扫了一眼四周.“噢.他的位置在哪里.”
卯丹君指了指她与南泽旁的一个位置.“三颗最璀璨的星辰放在一起.才会将这间密室照得更亮.”
她又问.“那.妙郁仙子呢.”
卯丹君道.“妙郁姿容也甚好.可惜.在六海千山中不止她一个美人.呶.在那.”
冷真顺着他下巴示意的方向看去.妙郁在距离她半丈远的位置.她还留心到那有意嫁与南泽.与父一道去辰沐海提亲却被拒绝的蛇仙灵澈.正在妙郁之前一点.心莫名地慌了一下.
楚赤暝摇头.“那一次也就将就了.免了回羽漱仙山搬珍宝.不过你猜.那副画怎么样了.”
冷真毫不迟疑地答.“当然是每日供着.在画前流连不止.”
楚赤暝神秘兮兮道.“回羽漱仙山后.我将我的画像连同你的一道盗走了.顺便把南泽的与妙郁的放在了一起.”
见她脸色黯淡下去.他笑了笑.“也许卯丹君觉得他俩不搭.分开了也不一定.”
冷真摸了摸袖中那一颗色的避水珠.“看來.另一颗是落在辰沐海了.”
楚赤暝沉默了一会.道.“明日七公主葬礼.你可顺便取回.”
冷真忆起那一巴掌和推拒.叹了叹.“我不去了.倒是打算把双足斫断.只是这样的话.便再也不能寻碧侨.”
楚赤暝脸色有些肃然.“你要是敢这样做.我便把双足斫给你.”
冷真惊讶地看他.却撞到那一双烈火灼灼的眸子.局促地移开视线.不解昨日从凌霄宝殿归向瑾莱仙山的途中.她是如何注视着他的眼睛.并将吻落到那温薄的唇上.
昨日之事.她一桩也不敢回忆.却化作残片纷纷浮现在脑海中.昨夜夜微凉.月华冷清.院中花香四溢.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