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伤的情景反复演绎,从头到尾,由痛生恨。
心魔!
恍惚中,胧兮看到刘丹的笑容更加狰狞。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胧兮的幻觉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灌顶的清醒。
定眼视去,却见一柄长剑刺穿了刘丹的胸膛。
剑身白光通体,眼熟至极。
灵犀剑!
胧兮恍悟:“溪音,溪音!”
“胧兮!”溪音迅速抽剑,刘丹直直地从阶上倒下。
“你没受伤吧?”他话中带了一点心疼与自责。
“我没事。溪音,你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久别重逢,又是难中相遇,胧兮交替着酸涩与激动,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颗颗掉落。
此时,她当他是唯一的亲人,故而更加依恋。
“胧兮,没事了,我带你走。”溪音替她拭去眼泪,然后将其扶起,白光掠过,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刘淖难以置信,怔怔地望着他们消失的地方。
一拂衣袂,小屋内灰尘掸尽。
溪音将折叠的杯子翻开,道:“胧兮,你今晚先在这里休息,等休息好,我们再作打算。”
胧兮默默地坐下来,神色黯然。溪音沉默了片刻,终于在她身边坐下:“途中你说不要回平干王府,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胧兮眸里开始泛泪。过了一会儿,却又湿意殆尽。
“情已歇,恩已断。既已长绝,多说无益。”
她抬眸看着溪音,认真言道:“溪音,你带我回去吧,带我回凝泉山。从今以后,我……不要再离开了。”
溪音见她如此决绝,又联系上锦帛上的内容,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且见胧兮有泪不落,心疼地岔开话题:“我收到你的锦帛,便日夜赶赴曲梁。没想到一到曲梁,就发现一处地方有异常,我猜可能是你,便赶紧过去了。对了,你说无隐师兄一直在帮你,那他现在人呢?还有约荻,以她的性子应该受不了他帮你的。”
提及无隐,胧兮的面目立即痛苦地皱成了一团。
溪音愕然,忙握住她的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忍痛片刻,胧兮再也忍不住眼泪,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来:“无隐……无隐为了我,倾尽法力,最后……最后堕为了原形!”
她携着泣声,断断续续地讲述起这件事的始末。待言毕,已是满襟湿泪。
烛光式微,艰难地照亮一屋的凉薄。
溪音震惊,亦不由悲从心起。无隐,自己曾视他为手足,也曾轻视过他。而今,他的牺牲,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损失?
“最终,仍是欠了他,欠了他。。。。”胧兮哭声减弱,如同一只脱力的手。
啼笑皆非,对一个人的认知,何尝这般跌宕起伏过?
紧阖双眸,轻轻靠在溪音身上:“溪音,我好累,我好累,你带我走吧,带我回去吧。”
“好。”溪音环住她的双肩,答应着。
突然,胧兮身子一颤,剧烈地咳嗽起来,心头绞痛,一口污血震出喉咙。
“胧兮!”溪音惊慌失措。而胧兮在喋血之后却面露宽色,意识渐渐模糊。
隐约之中,但闻鸟鸣。清灵婉转,竟这般悦耳舒心。
胧兮张开眼睛,一时忘记了身在何处,但即刻之间又想起来。
“溪音,溪音……”她唤道。
溪音闻声而至,扶起她:“胧兮,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不舒服?”
胧兮望着他焦虑的面色,歉然:“放心,我现在感到很轻松,昨晚那口鲜血吐出,显然是体内的瘴气清了。”
溪音舒展了眉眼:“我做了菌子鲜蔬汤,还热乎乎的,这就给你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