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看去,梦樱见之,不禁笑道:“以前偶尔会带他来这边吃面,向阳很喜欢的。”
刘堰宠溺地摸摸向阳:“好,就去那里吃。”
三个人,只点了一碗面。刘堰不饿,梦樱即使是饿,也吃不下。
羊肉香喷喷,面条热腾腾。向阳吃得很欢,但刘堰发现,向阳只吃面条,碰到羊肉时,都会把它拨到一边去。
刘堰有些疑惑:“向阳,为何不吃肉?”
向阳只抬头回了一句:“好吃的要留到最后吃。”
梦樱不经意地笑着:“他就是这样,先苦后甜吧。”
刘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眼里忽地多了份怜惜。
“向阳,吃饱了没有?”刘堰抱着向阳问。
“吃饱啦。”向阳一脸满足。
“爹,娘,你们为什么都不吃?”
梦樱的笑容相比方才灿烂了许多:“你吃饱了就好,爹娘都不饿。”她一说完,就意识到言辞的不当,笑颜多了份尴尬。
刘堰本要开口说话,却不想抬眸间,胧兮出现在了视线里。她与他们隔着距离站着,面容上的失望不同于之前,有所觉悟的眼神更是多了份自嘲,显然已将适才其乐融融的一切看尽眼底。
身侧行人来往,胧兮觉得自己的身份正在被他们同化。也许这一刻,在他和她面前,或者在他人眼中,自己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陌路人。
人潮可将自己淹没,人心亦可将自己抛却。刚才梦樱说什么来着,向阳叫刘堰什么来着?为何自己现在看到和他之前的表态如此不一致?
刘堰却极度恐慌起来,他似乎可以透视到她的内心已千疮百孔,他害怕她再也不会相信自己!突然闪过一阵觉悟,看到的,听到的,未必真实,以前的事,难道是自己错怪她了?
刘堰将向阳交给梦樱,忙乱无措的动作看在胧兮眼里是心虚。
“胧兮,你听我说……”他站在她面前,焦急地想握住她的手。
胧兮轻轻闪过,淡淡言道:“有何好掩饰的?”她翩然而去,强饰的洒脱,负重无比。
碍于人杂,刘堰不好表现什么,只能先尾随在她身后,一径沉默。
待人少去,偏僻处---
“胧兮,你听我解释……”刘堰试图握住她的手。
胧兮狠狠地抽开,她从未如此愤怒。
“向阳叫你爹,那梦樱是什么?”
“胧兮,我与你说过那是当时刘淖紧紧相逼,我为护他们母子名声,迫不得已才……”
“我不介意你与梦樱过去的关系,也不会介意这个你在应急时的决定,只是今日所见,与你之前的转述完全不同!你说你对他们只有内疚和怜悯,可我看在眼里却是你们三人一家的其乐融融!”
刘堰一时接不上话。
“够了,有些话越说越多;有些事就越抹越黑!我想静静,你不要跟来。”胧兮一步步,渐行渐远,只摔下一句决然,将刘堰拒之原地。
万事仿佛皆是错,自己不该遇上无隐,不该遇上刘堰,不该遇上梦樱,错错错。
既是错,必成空。
胧兮迷茫地前行,却在不知不觉中转回了王府。
一棵棵向阳花树错落有致地栽在庭院中,面对着它们,胧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恰好有一仆从从旁经过,她截问:“告诉我,这些树在春天,开的是什么花?”
仆从望她所指,又见她态度认真,便答:“回夫人,是向阳花!”
向阳花,呵,向阳花,向阳花,向阳……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曾经自己也问过萧儿同样的问题,萧儿的回答是“向阳花树,王爷最喜欢向阳花了”。思绪骤转,胧兮一阵清醒又一阵茫然,忽地跑开,消失在了另一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