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去做一个极力阻止的动作,最后却又无声地打消。
锦囊被打开,不愿承认的猜测被证实。别有洞天,同样的小锦囊,相若的符纸。
胧兮惊恐地 睁着眼睛,摇着头:“不……不可能。”
没有理由,红鸾不可能害自己!
刘堰向来痛恨巫蛊媚术,而今这一切竟发生在自己最爱之人身上!
他再次震怒,将锦囊重重抛在桌上。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胧兮心底冰凉,冷静地说:“褥下的锦囊不是我的,柜中的木匣也不是我的,炉里的香更不是我焚的。而我身上的这枚锦囊,确实是红鸾给的。但她给我的时候,只告知,这不过是一枚同心锦囊,保夫妻和睦。”
“那你和她怎会有交际?她是风尘女子,教坊娼妓坊中打滚的人。还有,夫妻和睦?呵,她是人尽可夫的女子,你要向她学习夫妻和睦的方式?”
“迷香,媚药,惑术,娼妓坊中常用的手段。我还打听到,有段时间,你与她来往频繁,是不是?有没有?!”
袖风一荡,刘堰开始迁怒其中,咄咄逼人。
这些事,一件件,一点点,让他的真心,让他的信任,方向渺茫,无处着陆。曾经的胧兮,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害怕,那个本以为可以执手一生的纯然女人,竟变得如此居心叵测,似一个不解的谜。
“是!”泪水夺眶而出,胧兮认去了刘堰所有的猜疑。
她又否认:“我没有学用任何不当的手段,我所做的,只是为了挽回我们之间的一切!”
“那这些东西呢?又是怎么回事?巫蛊媚术实乃祸害世人的卑劣手段,你就是利用这些挽回我们之间的一切么?!”
风雨再度来袭,交替在二人之间,风口浪尖,飘摇不定。
“我没有用这些东西!”胧兮朗声辩驳,泪水不止。
刘堰脸上的肌肉一下一下痛苦地抽动。
“我有这般不堪嘛!你只相信你看到的,倘若你够了解我,够信任我,哪怕这些东西一样地出现,你也不会把我和这些划上等号!”
刘堰的眸光隐隐泄出悲哀:“我愿信你一生一世。但最近所发生的事,让我觉得你神秘得可怕。我并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
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天,亦不晓是何时阴下的。
他目不转睛地审视着她。
“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有些事,你明明可以解释,却不愿解释;有些事,你明明不能去做,却偏偏去做。胧兮,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良久,胧兮启唇:“还是因为那件事情么?你依然不能释怀。”
刘堰微愣,熟料当即的诧异立刻转为愤怒。
“我当然不能释怀!我仍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苦衷,令你连亲骨肉都可以牺牲!”
此言犹如一霹雳,打在心尖溅起层层剧痛。
原来,世事凉薄。
原来,自己于他心里,早已滑向了那个不堪的方向。
原来,曾经冷眼俯瞰的变迁,只有亲历过,才解其中真味。
为何要陷自己于这种悲哀?胧兮竟感到了后悔!
与其在与自己耳鬓厮磨的人面前这般难堪,还不如从头来过,她宁可历史都是空白。
她一步步接近刘堰,泪光闪烁着坚毅。
“是,我亲手把我们的孩子打掉了,还有这些东西,你既认定,便是我的!”
“我是个心冷肠凉,居心叵测的女人,敢问现在是不是已经不配待在贵府了?”
刘堰怔住,意识到对她的残忍,突然只想逃避。
“你不用走,我走。”
他断然从房间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