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清澈的水目,携怒瞪着尾随之人。那名尾随之人看似普通,可他的普通却分明是一层伪装!
“这位姑娘,你怎么了?我不过和你顺路而已。若是冒犯了你,那在下……”
这样的应变令胧兮更加确信,心中恼火:“你不要给我装模作样!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她目光凛然,步步逼近。
“这位姑娘,我想你误会了……只是同路而已,真的……”那人表现得一脸无辜。
胧兮根本不相信他,亦是没有轻饶的意思。
那人见势不妙:“姑娘,你真的真的误会了。如果你不想与我同路,我这就走,这就走……”
他作势后退,脸上故意显露惶然。
突然,他扶墙纵身一跃,落到巷口,撒腿就跑。熟料,胧兮不依不饶,丝绫呼啸而出。
那人死死地被丝绫缠住,他越是挣扎,丝绫则缚得越紧。
胧兮抬手一拽,那人被掠回,他重重摔地。
“你竟怀有身手,是谁派你来的?!”胧兮携怒质问。
那人的表情从适才的坦然应变为怂弱。
“夫人,饶命!是易安侯派小的来的,小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啊!”
“果然又是刘淖。”胧兮自言道。她随即又回望了那人一眼,不知为何心中竟生起莫名的蹊跷。
他的滑头,如同一层戴着面具的应变。
刘淖?真的是刘淖?
“确是刘淖?可他明明已被王爷驱逐出了曲梁,你给我老实交代,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那人再次作无辜状:“夫人,小的没有骗你啊!正因为侯爷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才要小的……要小的……”
“要你什么?”
“小的有点身手,他要小的掳走夫人,好让王爷吃个哑巴亏!”
“什么!!!”哑巴亏?刘淖整日脑中思量的,都是些什么肮脏龌龊的心思?胧兮震怒,秀颜上红一阵白一阵,愤怒难当。
“夫人饶命啊!千万不要把小的交给王爷,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只是奉命行事!而侯爷的脾气,想必您也是知道的。小的……小的也不想这样,只是忌惮侯爷……”
“你走吧。”
胧兮抽回丝绫。
她正色告诫:“不过我的身手你也看到了,回去后任凭你怎么说,只是有一点你要一字不漏地传达给刘淖。他若再敢设法打搅我和王爷,我就对他不客气!”
“是是是……”
那人仓皇而去,连滚带爬。
可到了巷口,他的身手突然矫健起来。唇角,得意地掩下一丝阴险的笑。
绿叶肥硕,接下来的三日,胧兮一直在默默酝酿心底的情绪。
挽回一人心,对于聪明的女子来说,既恳求无用就略施以手段,自己虽不倾向于这类投机取巧,但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却只能如此。
有些时候,胧兮也会想,自己是不是不够聪明,抑或说,不够了解男人?
而这三日,她和刘堰一贯认为他们没有相互找过。可殊不知,他悄立,她窥望;她黯然,他神伤。暗中相惺,却怎么也不愿将这些置于正面,释化坚冰。
很多情况下,爱了,恨了,都会产生执念,坚持才是伤害。
就看红鸾能不能帮自己了。
“红鸾姑娘请坐。”
“夫人先请。”
二人相互谦让一番,各自就坐。
茶肆一间上等包间---
小二提了壶上好的茶,着手添杯。
茶香四溢在二人周围。杯中沉浮,碧绿清新,胧兮与红鸾,不约而同地各自一叹。
人生如茶。
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