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瞒着我多少事情!”
一连串的责问,如令胧兮跌在深渊,无处落足。罢了,既苦衷不可言,还寻什么借口。
她点头,她承认,她拿出了所有勇气!
再次震怒,刘堰不能接受。
“为什么?!”眸中的震惊,愤怒,茫惑,顷刻化为哀恸。最不可能制造这场悲剧的人却制造了这场悲剧!
“王爷,请你相信我!”涟涟泪水生怜,面对这场死结缠绕的暴风雨,胧兮很心慌。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如果你不想怀我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和我成亲?!”刘堰言辞间的情绪,已不知是气,是怒,是哀,还是恨。寂静中酝酿的交逆一触即发。红绣帐,龙凤衾,鸳鸯枕,鹣鲽席骤然失色,二人间风雨交加,一切推向了风口浪尖!
“王爷,我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我真的是迫不得已!”胧兮如同在浪里挣扎。
“如何迫不得已?”刘堰给她机会,也给自己余地。
“我。。。。”胧兮仍是有口难言。
刘堰再度闪过失望,重重的失望,已然累成绝望。
爱,太深。于是产生的伤痛与怀疑,与爱等量。
“你……“刘堰抬手指她,却又放下。
有些话,他也不愿意说出来。是因为,没有勇气。
这样的状态,最为痛苦!
他突然扬长而去,袍袖荡动了一阵虚无的风,徒留满屋,若风雨后的狼藉。
夜色漆漆,如深瞳般不见底,檐上隐匿着一人,将屋内的纠纷看得一清二楚。
长廊不远处,聚着一帮下人,不知在讨论着些什么。见刘堰走来,立马散了。
“都给本王过来!”
不知是因为负气胧兮还是疑心众人好事,刘堰强劲的呼喝吓了众人一跳。
未散尽的众人重新聚拢,低着头不敢直视刘堰。
“王爷,有何吩咐?”长廊里弥漫着一阵心虚的呼吸声。
“府内近日之事,谁都不许乱说,听见了没有?!”
“是是!”
“还有,你去把中天找来。”刘堰指定了其中一人。
“是是!”
一人受命等于众人领命,众人迫不及待地惶恐撤退。
谣言止于智者,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可偏偏,智者稀少,透风之墙却颇多。
平干王府在对内的隐痛与对外的流言下,平静的生活正被一点一点地搅浑。
胧兮纤指在被褥上,抓紧了松开又抓紧,她找不到出口,只能做着这发泄的动作。
突然,她回过神,摇身下了床榻。心在茫然地剧痛,却仍有渴望。犹如在濒死的沙漠中为一瓢水而放弃尊严那般,她要去求,她必须去求,她只能去求。
她跑了出去,脚步慌忙。
因为身子正虚,胧兮的脚步渐渐虚浮,她停在一廊柱处歇着。
“多言,该打!知道错了么?”有人正在被训话,胧兮循声望去,见在对侧的长廊上,福伯正在教训一名小厮。无心顾及其他,胧兮在气息稍缓之后,起步前行。
一路问来,才得知刘堰人在书房。
“幸好他还在。”胧兮这样想。
迎着晚间的夏风,她于书房门前徘徊片刻,最后深深吸了口气。
残局未定局,但求转圜。
她望门的眼神冷如冰,仿佛那扇门,是她所对抗的命运。
“王爷!”她进来了。
眼神从门外的冰冷转为门内的淡然,反倒是刘堰,不知所措。
他不知该怎么表现。
房内,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份沉寂。二人互揣着心思,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