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门外正站着一人,乍看去,胧兮就觉得面熟,仔细一瞧,吃了一惊。
这可不就是上次刘淖派来跟踪自己的小厮么?
“你?”胧兮讶然,同时看看心兰,顿然理解了她方才的表现。
“你来做什么?”胧兮上前一步。
那名小厮神色尴尬无助,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红红肿肿。
胧兮见之一愣,正寻思着,不想那名小厮却扑通一声给她下跪。
“夫人,小的,小的有件事求您,望您务必答应!”说完,他不住磕头。
与心兰疑惑对视一眼,胧兮伸手相扶,道:“你有什么事,尽管道来,不必如此。”
胧兮亲手相扶,那名小厮哪敢起来,抹了抹眼角,泣道:“夫人,小的深知我们家侯爷对您和王爷多有得罪。但是,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侯爷前夜里也染上了瘟疫,幸得没有恶化,还望夫人赐药相救!”
刘淖居然也染上了瘟疫?胧兮愕然,而这意味着自己需要再次出手相救。她苦笑着连连摇头,却不忍下结论说刘淖是自作自受。
见胧兮未马上应允,那名小厮再次苦苦哀求:“夫人,小的知道您心地好。其实侯爷一些所作所为小的也看不过去。但此次出门前是我们家夫人交待的,夫人平日里待小的不薄,若此次侯爷丢了性命,夫人肯定会伤心死的!”
胧兮一怔,若言,亦不知是第几次为这个女人而感到悲哀了。她与刘淖,或许可以类比成溪音与自己,前世不知为何因缘而欠下业债。区别所在,不过溪音还得一厘不缺,而若言却是还得连本带利。
胧兮不会不救他。微微思量之后,抬眸言道:“你先回去吧,把水烧好,一会我就去送药给你。”
一侧的心兰上来牵了牵胧兮的袖子,道:“夫人,您又何必自己亲自去送。况且那是易安侯的宅子,您也不能就这样过去呀!”
刘淖府上的人,平干王府向来不会待见。只因心兰见那小厮可怜,一时恻然才破例照来胧兮。可对方毕竟是刘淖的人,万一被刘堰知道胧兮跟他走是自己领的路,就算不出事刘堰也绝不会轻饶自己。
那名小厮见胧兮没有立即施药,而心兰又劝阻之意,一颗心始终没能放下来。胧兮让他先回去,他却站在门前徘徊犹豫。
胧兮猜出他的心思,轻轻勾唇道:“我若不帮你,方才也没必要答应你。我说话算数,你先回去烧好水,我去去就来。”
见胧兮下了保证,那小厮才宽了心,连连答应,忙着跑回去烧水。
叹口气,胧兮转身,朝府内行去。
“夫人,您真的要去呀!”心兰越想越怕,开始后悔自己的好心。
“人是你带来的,连你都觉得没问题,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若我不亲自去送,府里岂不再多一个人知道?”胧兮一边走一边说。
“夫人,为何不让溪音公子陪您一同前去?”
“不必了,心兰。你要记住,千万不能让府上任何一人知道此事,尤其是王爷与溪音。”胧兮加快了脚步。前方,就是厨房。
心兰吃不准胧兮方才的语气是否兼带责备,一时之间,感到后悔沮丧。她紧步跟上,道:“夫人,就让奴婢跟着您去吧,奴婢,实在是不放心呐!”
胧兮见她一副心难安的模样,想了想,索性说:“好吧,那你在前门等着我,我立马就来。”
“是,夫人!”心兰遵照了胧兮的吩咐。
那名小厮蹲在灶台前烧着水,见水已沸,便小心翼翼地揭开了锅盖。
外头的大门一直敞开着,那小厮对着外门始终忐忑,直到门口传来了渐近的脚步声,他才一下子兴奋了。
来不及灭火,那小厮迎出门外。果然是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