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把我关在这呀!”
溪音歉然地说道:“胧兮,对不起,委屈你了。”
胧兮丝毫没有怪他的意思,接着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溪音想了想,终还是开了口:“胧兮,你可了解瘴气?”
“瘴气?”胧兮一愣,即言道:“瘴气乃世间污浊之气。”
“那它又是如何产生的?”溪音又问。
沉默半晌,胧兮侧身将手放在窗台上,投向窗外的目光如同风筝拉着长线被放得很远很远。
“仇恨,杀戮,甚至暴政,酷刑。”
溪音愕然,登时领悟。为何两次瘟疫爆发皆是在师父与幻痕交战之后,因为在他们的战役中,所饱含的内容是----仇恨。
于是,他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大千世界包罗万象,一花一叶,一草一木,一水一沙,皆蕴灵慧。仇恨,杀戮,甚至暴政,酷刑,这一切的伤与杀无形地弥留在人间,久之则累成瘴气,瘴气一旦再积少成多,那么人间将会面临殁世的灾难。”胧兮的语调很轻,如同天边飘浮而过的纱云,但同时又携着不容亵待的严肃。
“那你……”溪音刚要与她道出自己在松倾手札里所看到的记载,转念间,虑及埋于胧兮心中多年的丧母之伤,急忙打住。
“什么?”胧兮眼望溪音。
“没什么。”溪音说。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胧兮感到他们之间的话题已经被岔开了很远。
“是不是又是瘟疫的事情?” 她的神色倏然慌张。
溪音见已瞒不住她,长吸了一口气,道:“我们上次救下的那个人---死了。”
“你说什么?”一阵凉意直透指尖,胧兮神情僵化。
溪音紧住他的双肩,道:“胧兮你先别着急,我已经找到了新的线索,会有办法彻底解决的。”
胧兮踉跄地推开他后退。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就这样瞒着我?”
这可怕的消息太突兀,她本无责备溪音的意思,只是一时无措了。
溪音不忍地流露自己的私心:“没办法,我宁可看着这么多人死去,也不能让你自伤流血。”
胧兮心怔,前世他欠了自己什么?无奈压制着内心的怔忪,道:“无论如何,快带我去看看吧。”
“等等。”他拉住她。
“胧兮你先听我说,我怀疑这次发生的瘟疫与瘴气有关。”
胧兮闻之惊愕,道:“此话怎讲?”
溪音仍不提松倾手札之事,只说:“你爹与我师父交战那夜,劲风骤起,星月沉沦,我当时就感到有些不对劲。然而那一夜之后,瘟疫就疾染曲梁。”
忆及那骇然的一夜,胧兮不由后脊生寒,亦不知为何竟莫名联想到邯郸之夜王陵古榕暗鸦齐飞的惨淡景象。仇恨滋生瘴气,他的话令她有了意识。
“你先放我出去,我先去看看,若真是如此,便由我来净化。”
洺山之上,有两道极光冲上云霄。其中一道如水似雾,澄若秋水溅痕。
遥遥立于云端,胧兮一舒水袖,摇身飘至云层之上。通过飘忽的云纱,俯瞰着人间万象。
倏然,她白袂迅舞,几道玄澈的清光旋交四溢,一下子迸溅开来,如同打开了一道假象的大门。
原先的曲梁繁华似梦一场。
胧兮只见曲梁城上空走着一层青黑色的瘴雾,偶有微风,烟姿悠然而变,宛若怨灵般狰狞骇人。
秀眉紧拧,胧兮扬袖退回到原先的云端上,溪音见状问:“胧兮,怎么样了?”
胧兮神色凝重,道:“是瘴气,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