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如豆。
“王爷,张大娘给您熬了点粥,趁热喝吧。”中天将粥放在一边,他走到刘堰跟前。他知道,整个下午刘堰一直没休息。
“嗯,本王自己来吧,你快回去休息,这段时间着实辛苦你了。”
“王爷哪里的话,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房内如豆的灯火轻轻跳动,当轩面敞着夜幕,点点繁星中有一颗是最亮的。刘堰的目光一时驻留在那儿,他知道现在照顾好自己就是对胧兮最大的帮助,白日里溪音对他说的那番话很是令他震撼。最好的打算总是理性的,自己的意愿总是非理性的,要做到,实属不易。哎,也罢,喝粥吧。
坐在低矮的小案边,刘堰端起碗就喝,却不想房门口探出了一抹小小的身影。
刘堰放下羹勺,讶然地朝门口望去,这是谁家的孩子?端正俊美的五官让他觉得有几分面善,在哪见过呢?刘堰一时间想不起来。
“咦,这是谁家的孩子?生得真是可爱。”中天自言自语,嘴角不由浮现笑意。他作护卫虽已多年,但也晓得一个突然出现的孩子是绝不会有任何恶意与危险的,更何况还是这般可爱。
刘堰微微勾唇。
“小弟弟,你打哪来啊?”见他生得这般可爱,心中不免欢喜,他想着若胧兮能尽快给他生个这样的孩子该有多好。思绪牵至胧兮,刘堰又不禁担忧地叹了口气。那孩子大概是见到屋里有人,往回一闪,躲到了门后。
这场景倒是生趣的很,刘堰正打算起身去门口看看,熟料---
“向阳,向阳!你在里面吗?”声音与脚步同样的风风火火。刘堰听那动静,便猜那人是张大娘无疑。
现身之后,果不其然。
张大娘抱起向阳,歉然地与屋内之人道:“两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这屋本是这孩子和他娘住的。因为这段时间他娘和隔壁兰嫂到外乡一大户人家做活计去了,这屋子才腾出来的。刚才一时没看好,这孩子就跑到这里来了。”
“张大娘,哪里的话,是我们打扰了才对。”刘堰道。
张大娘因老伴里带了些个陌生人回来,白日心里头难免疑惑发闷。她是个极谨慎的人,虽然刘堰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同时她又会视面度心,在确定他们非“居心叵测”的一类之后,态度自然也就缓和了下来。再看她对向阳,目里眉间流露的也仅是疼爱,曾听老张头说他与张大娘膝下无子,那么这个叫向阳的孩子想必也不会是她的亲孙子。
“快,跟婆婆回去睡觉。”张大娘就要转身。
“婆婆,我要小老虎。”向着床头,向阳终于开口说话了。
刘堰听他要小老虎,目光循去,只见床头摆着一只老虎布偶。他不禁心头一热,顿时倍感亲切。
张大娘放下向阳,跑到床边,将小老虎布偶揣在了怀里,而后就随张大娘回去了。
夜已央,银月高升,繁星数点,刘堰枕着面料不似王府光滑细腻的枕垫,侧头时,一边脸颊埋入枕间,有微妙的相识之味阵阵袭来。整夜的好眠,如有人保佑,尽管在梦中,始终缭绕着一缕怨的呢喃,隐隐的作痛却携温柔。
溪音一夜未归,而胧兮竟也一夜没找他,直到翌日黎明,胧兮才慌乱起来。溪音再怎么想避开自己,也不会平白无故消失那么久,还让她如此担忧。
天际,破开一道鱼肚白,白昼迅速地来临。
骤然,空中映过一排玫瑰红的朝霞,这是破晓时的惊喜。胧兮不禁抬眸望去,一瞬间的惊艳,一瞬间的惊喜,只是----
无心欢喜。
忐忑不安的心,总是这般恼人。叹了口气,一个人忧心冲冲总归无用,胧兮转身,打算去找溪音。
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