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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方才的熙攘繁华,这里的安宁清平反倒更显怡人。
泥土里混杂着青草味儿,不知不觉,两人已到了城西尽头,再过几步,便是外郊了。
刘堰望望郊外,似想到什么的有些懊悔:“早知道把赤绒也牵来了,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可眼下-----。”
胧兮说:“没事的,如果今日去不了,改日便可。”
正说着,二人只觉有雨丝湿面,而胧兮淡定地打开手中之伞,头顶的天空倏然跃开一幅落花离萼,燕子衔泥的画面。
刘堰接过胧兮手中的伞,让她依偎在自己身侧。
“你如何知道会下雨?”
胧兮的清眉秀目宛若烟雨中的山水,干净得令人不忍亵渎。她眼角稍弯:“因为我想与你打着伞,听着雨。”
……
两人任雨打在伞面,于原地久久伫立。谁,都不愿提离开。
不知从哪跑来一个四五岁的男童,绕到胧兮与刘堰跟前,仰头盯着他们的伞,似有请求避雨之意。
两人目露讶异,仔细朝那孩子看去,只见那孩子虽衣简朴等却生得十分端正俊美,待长成之后,定会出落得翩翩人如玉。胧兮唇角起笑,要过刘堰手中的伞,俯下身,将伞偏向那孩子:“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呢?你爹娘呢?”
刘堰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孩子,这孩子怎么看怎么感觉……
而那孩子只是摇头不语,唇齿间隐隐露着笑,像是不好意思。这孩子,真是可爱。
“向阳,你这孩子原来在这里!”正在这时,一个老婆婆打远处跑来,抱起那孩子,如释重负。随即她又向刘堰与胧兮赔笑道:“公子姑娘,不好意思,这孩子打搅到你们了。”
“怎么会呢,没事的。”胧兮回答。
“大娘,这是您的孙子吗?”刘堰无意地问了一句。
那婆婆笑呵呵地说:“是就好咯,这孩子不光长得好,又懂事,等他长大,他娘就能跟着他享福咯!”她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向阳缓缓远去。
“这孩子真可爱。”胧兮眼中含着几分向往。
“是啊,不过我们今后的孩子定能比他更可爱,你说呢?”
忽然间,周围的景致变得温馨,因为渗入了对未来的期许。
看看天色,胧兮抬手将伞扶向刘堰,目光柔情似水:“夫君,天色已入暮,我们回家。”
刘堰一怔,俊颜却不禁浮起笑意,这个称呼,很好。
“你唤我什么?”
“夫君。”胧兮正了伞,坦然地重复。
烟雨远远地延伸到山径,雨中亦清晰可见蜻蜓直直前行,似有烟雾漫来,封锁了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赵王刘昌生辰即至,三日后,平干王府来了邯郸的信使,特邀平干王夫妇前往赴宴。
马车上了官道,入了城门,步进了邯郸城街。胧兮掀帘,邯郸的繁荣真是更是胜过曲梁几分。过了邯郸最繁华的地段,马车行至赵王宫门口,车夫勒马停车。
刘堰与胧兮先后下车,随行的还有心兰和萧儿以及几名得力的侍从。在宫侍的相引之下,刘堰与胧兮来到一间华丽的别苑。
苑内,其它宫侍齐齐开门相迎。入屋后,胧兮感叹宫里的别苑无论外厅内室皆是这般豪华奢侈。但相比之下她仍是喜欢平干王府相对家常的布置,因为那存在着一种归属感。
“王爷,夫人,有事请再吩咐奴婢,奴婢们告退了。”打点好一切,那些宫侍屈身告退。
她们走后,胧兮就塌边而坐,展开手指抚着褥子,“王爷,是今晚赴宴吗?”她翘首盼顾着帐顶。
本背手凭窗凝望的刘堰,回过身,径直坐到胧兮身旁,勾唇:“是啊,趁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