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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刘堰早早地上路,马蹄声嘚嘚地落在巷尾,踩着落花,绕着几只逐香的蝴蝶。这一切似乎都暗示着结局的不同。

    曲梁南郊,洺山。

    柳浪的绿意与繁花的殷红遥遥相对,一匹枣红马儿涉着浅草,由远而近。

    前方传来一阵清妙的笛音,马儿的主人勒了勒缰绳,停住。

    不远处,一棵繁花似锦的银绛樱罩着澄澈的潭水,溪音随意静坐在水边树下,双眸迷离半阖,玉唇神情地轻抿竹笛。

    这般天籁如同风动,有花瓣离萼而去,飘于澄水中犁开一道温柔的涟漪。

    刘堰专心地听着,与之通感的画面是一清丽脱俗的白衣女子,静观落花而漫步,沉静之美,令人窒息。直到曲终符落,他才翻身下马,径直步行而去。他算是听出来了,溪音这首耳熟的曲子叫作“求不得”。

    溪音垂下竹笛,方叹息:“你来了。”身边的一切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嗯。”刘堰来到他身后,“你方才吹的曲子是……”望着溪音敛入水面的影子,那虽模糊却依然看得出里边的忧伤。

    溪音起身,白衫携着几片花瓣滑落。

    “灵珑赋,这是我的巅峰之作。巅峰之作,定是为至亲至爱之人所作!”他目光灼灼,如同琢磨剔透的碎玉。

    刘堰心底透亮,却又问:“你真的愿意就这样将她交予我?”

    溪音不置可否。

    “去罢,她注定要和你在一起。”阳光映在他的玉颜上,青丝上,这份理所当然的坦然是他的骄傲。

    赤绒在不远处长嘶一声,刘堰笃定了主意,快速上马。

    阳光不知何时褪去,山径上下起了绵绵细雨。

    这雨竟下得这般轻,这般轻。迎面笼来,似一层薄如蝉翼的凉纱。

    花上,叶上,草上,皆多了些许沁凉的湿意,有鸟儿打雨中穿过,闪入林间不知所踪。

    内心深处是怎样的复杂啊,可刘堰的脚步去而是怎么也慢不下来。

    终于到了洺山屋前,那一夜红梅凋尽不胜凄零,而今却又是一片鲜妍之象。

    小屋的门儿紧锁着,那深深思念的人呀,会在里面么?本不是该迫不及待地夺门而入么?可脚步为何会僵在原地不动?

    她不在里面,她不走……一瞬间,刘堰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景象。或许自己真是应当享受这一刻,于这山间屋前,静静等候,哪怕一生一世,都等不到那个人。

    烟雨胧来,湿了他的发……

    像是有一阵感应,惊醒了屋里的人儿,胧兮睁开眼,一下就清醒了。

    这是哪里?为何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可屋内的摆设却又如此熟悉,定眼一看,这就是洺山小屋啊。

    多种疑虑与惊诧,胧兮起身下榻,行至房门前,心跳不明加速。周围像是有一样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她,莫名地屏住呼吸,胧兮推门而出。

    那一瞬间,像是两人在黑暗里匍匐许久的相见。同一种方式,一次在雪里,一次在雨里。

    胧兮的心漏跳一拍,不经意地扶住木门,可那份欣喜与激动却无法掩饰地涌上眼帘。她看着雨里的他,青丝上所沾的雨水如同一层白霜,脚步纠结在原地徘徊。

    刘堰的呼吸频频颤动,多少个日日夜夜啊,那个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就在这一刻,他做了千万次的决定,要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中。

    烟雨细细地缠绵,牵动着两人的心扉。爱在经历过时间和空间的阻隔之后,相见便会促使它更加肆意茁壮。

    胧兮的眼中已是水雾迷蒙,她迫切地踏下廊阶,迎着烟雨,任由心心相印将自己推向他。

    抬手,轻轻捋去他发鬓的水雾,唇扬泪落。

    刘堰扣住她的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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