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凋谢,攀绕的藤蔓迅速枯萎,鉴婆在凄厉地一叫之后,灰飞烟灭。
“报应——”
整个神殿也开始崩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胧兮一直守着刘堰。
第一天,胧兮在榻旁替他掖着被子,沉默不语。
第二天,胧兮坐于榻旁紧握着他的手,望窗发愣。
第三天,胧兮枕手轻靠在他枕边,暗自垂泪。
第四天……
第五天……
溪音站在门口,远远隔着半掩的木门,望着胧兮,忧虑叹息。不难看出,胧兮有重重的心事。
转身,行至木门几步开外,溪音取出怀里的竹笛,对着雪景,抿响那曲清灵婉转的灵珑赋。
音籁款款而落,流风轻转,回雪无声。
果然,引得屋内有人推门而出。溪音垂下竹笛,回过身。
“胧兮。”
胧兮移步至他身旁,仰首静观着那漫天的飞雪,眼角,眉梢,皆锁着憔悴。
“他怎么样了?”溪音问。
胧兮眸仁稍垂,道:“正如你所说,一直在发烧。”
溪音朝旁侧了侧身,话至唇边又回咽肚中,若不是发生了什么,胧兮怎会做出手刃心上人之事?
“胧兮,你不要太担心,我想刘堰应该会没事的。”
“他,会恨我吗?你说。”携着淡淡的一语,胧兮微挪了身子,斜影的瞬间,溪音分明瞧见她的羽睫正悬着泪珠。
会么?如果换做自己断然不会。但他没有把握替刘堰给出这个答案。
“你希望他恨你么?”溪音像是试探。
胧兮微怔,表情却随之释然。假设道:“若我明明在你怀里,你却死活抓不住,你会如何?”
“我会惊慌,会失措。”溪音如实回答,但也是头一次,他无法透析她话里的意思。
胧兮木讷一笑,这一笑,包含太多……
檐角的风铃随风缠绕在一起,铃片相击,飘来怡人的旋律。
魔界---
幻痕正在调息静养,盘坐之处,隐约浮动着一个玄奥的符号。
红胭捧着她常用的七玉碧珑壶进来,见他正在阖眸运功,便只静静立于一侧,连呼吸都不敢有丝缕怠慢。
睁眸,幻痕压了压手,身下的符号杳然。语气一如既往地毫无情绪:“红胭,有什么事。”
红胭勾唇一笑,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向前道:“你上次启用了血冥珠定元气大损。今日我用碧血蚕练得几枚灵蛊,这便用它泡了药酒,以助你恢复元气。”
幻痕眼中露出笑意,接过酒壶,细看一番,轻轻放于旁侧。
“又辛苦你了,红胭。”
红胭颜上顿添几分神彩,笑道:“何必与我客气。”
“胧兮怎么样了?”幻痕问红胭说。
红胭神色一顿,想到那日胧兮的意外之举,琢磨着是不是该告诉幻痕。
可幻痕却随即抬抬手,叹着气,道:“罢了罢了。”他又似乎不想知道。
“魔皇……”
“但是-----。”转折处,幻痕浑身凝聚起肃杀之气。“若谁再敢伤害胧兮,本皇定让他付出代价!”
斜眸,目光定格在那轴再熟悉不过的画卷上。几百年了,自己曾痴痴立于画前千次万次。
而那画中的女子啊,栩栩如生。幻痕死寂的眸子重新燃起了生机,当初只为夺得魔界王位而去抢占碧洛手中的凝泉珠,可又有谁能想到,最后所获的却是挚爱一生的瑰宝。
夕阳,于地平线上,渐渐淹没;黄昏,敛下一日收尽的繁华,拉开夜的序幕。
胧兮趴在床边睡着了,羽睫微扑,似还在做梦。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