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离开牢房,隔着走廊,厉声训斥:“今后若是再有凌虐囚犯者,本王定严惩不贷!听清楚了么?!”
“是,王爷!”在场之人齐齐应道,更是有人私底下惊出一身冷汗。
而芸嫣和霞漪顾不得遮掩身子,哭着爬过去,一手把着牢门,一手强揪住刘堰的袍摆,苦苦哀求:“王爷,求您了,放我们出去吧,这个地方我们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王爷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愿意,只求赶快让我们离开这个地方!”
“王爷,那些药虽然是霞漪的,但霞漪没有下毒,真的没有下毒!霞漪在宫中多年,只求自保。是她,都是她,都是苏芸嫣!王爷,您放过霞漪吧!”霞漪还试图垂死挣扎。
“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芸嫣闻言,又与她争吵起来。
“够了!当初做下些事情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雨兰和玉笙还能活过来么?为何你们杀害脉红第一次未遂还要继续第二次?为何你们这般蛇蝎心肠?”刘堰斜过身子,牢墙上昏暗的影子也随之腾动,意味深长的语气透着冰冷和失望。
第二次?两人愕然,霞漪刚欲开口说什么,不料芸嫣先声辩道:“王爷明察,这事真的不是芸嫣做的呀!哦,对了,一定是有人要害我,是胧兮,没错,一定是那个女人!”
芸嫣已有些语无伦次,但这些话仍听得刘堰火冒三丈,他狠狠地抽回袍摆,眼神饱含着对她的无可救药。
“像你这样的女人,死一百次也不足为惜!”
……
然而,最后是一群脚步声啪嗒啪嗒地离去,携着对这世间某些事物的厌弃。不知是从哪儿潜入的冷风,将牢里照明的火把演绎成怪癖的怨魂。
户外,小雪纷扬,借着微弱的夜色,感觉雪花隐隐飘过。
刘堰乘着马,心头仍压抑着方才的事。不断有雪花融化在他的颊上,手背上,湿湿的感知,如泣如诉。余光偶然捕捉到一片与众不同的黑雪花,借着屋旁半透的烛光,分明就是如此。错觉么?
是错觉吧,片刻的骇然,终被身下哒哒的马蹄声敲的烟消云散。
翌日清晨,雪歇天霁,新临的白昼翻新了昨夜的尘污。所有人的心情皆似这更替的昼夜,翻新了。
刘堰更衣漱洗后,推门出来。可清晨撞眼的第一样东西却让他不由拧眉。
几步开外的一盏廊灯不知为何落在了地上,走近一瞧,灯身亦是有一个看似焦灼的大洞,时不时还散着异味,这是……刘堰不禁后退了几步,联想到曾于灯腹内扑腾闪烁的惊人生命力。
一名小厮扛着扫帚哼着歌儿打远处而来,隔着花径便了然瞧见那边的刘堰。顿顿脚步,最后还是继续过去了。
“参见王爷。”那小厮行礼道,“王爷,小的这就将这些处理了,再帮王爷换盏新的。”
刘堰侧眸看看他,点点头,未曾多想什么。朝向另一边,方移步履,不知为何却又停步,稍偏头,道:“对了,一会儿替本王将秦大人请到府上来。”
中天来了以后,刘堰交代他要尽快在剩下的几天内调查清楚此案。因为几日之后,便是半月之约的履行之期。
他有些担心这会和上次剿匪一样,看似草莽的一群乌合之众实则暗藏玄机。这几天自己一直在加派人手追查那两个杀手的下落,可是一无所获,这不得不令人警惕。
再看看中天,知道他又有一肚子的不明白,便问:“你是否不明白昨日本王在牢里为何会下此狠手,而且还是为了那两个女人?”
刘堰所言道出了中天所想,自胧兮出事后,刘堰就没少做过出人意料的事,于是乎点点头。
刘堰暗黯淡了目光,眼神似折射在世间的阴暗面上,玉唇宛如负荷着浑身的沉重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