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禀道:“不知凶手从何处得到的消息,今晚又派杀手来害脉红姑娘,幸亏属下来得及时,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杀手可已就擒?”
中天惋惜地叹道:“没有,也怪属下大意,若再多调遣几个人,兴许……”
刘堰转身抬抬手:“罢了罢了,脉红没事就好,这时间怎会有如此歹毒之人,要这般赶尽杀绝!”他阖起双眸,语色似携无尽的痛惜。
“王爷,那现在……”
“先和本王去看看吧,就现在。”
两人走了,屋里孤灯独留,细小的微光中,那薄薄的一截,似有什么回忆,凄苦地挣扎成一抹残烬。
刘堰跟随中天连夜赶赴郊外的一家农舍,见到了脉红。脉红缩坐在床榻的一角,紧掖着被子,身子微颤发抖,一旁的农妇正端着药碗要出去。
那样子不由令人窒息得心痛,刘堰上前轻言问候,一开始脉红只是怯怯不语,经刘堰一再劝抚,她才如脆弱遇到关心般地哭出来,她向他道谢,向他表明她并不想介入他与胧兮之间,只是皇后让她来她就来了,她还说……
“王爷,那日傍晚奴婢去西市药铺抓药,不料途中被歹人所擒,他们将奴婢挟持到郊外欲杀人灭口,奴婢乘机逃跑可他们却紧追不舍,后来遇上秦大人,这才幸免于难啊!”
刘堰同情地看着她,正要是说什么,脉红又接着说:“那日得知真相却没有禀报王爷,是因为她们威胁奴婢,说若是奴婢敢透露一个字,就算她们死奴婢也别想好过,她们还说王爷更是不会去保护奴婢的。奴婢深知自己身份低微,没有资格请求王爷护奴婢周全……”她还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声音越来越微弱,渐渐淹没在抽泣中。
夜更深了,屋内灯花暗结,光线愈加昏沉。
“你可知道要杀你的人是受何人委派?”
脉红摇摇头,却又点点头:事到如今,在曲梁有理由杀奴婢的,也只有……”
刘堰胸口震颤了一下,如弱焰的跳动,面对她的脆弱,他想起多年前的某个人,因为真情与迫害……
他缓缓上前,于墙面挪动的人影有那么些模糊。
“脉红姑娘,你放心,好好养身体吧,从这一刻起,不要再有人对你不利了。”
脉红缓缓抬眼,憔悴的丽颜流露出几分诧异,她也配的上他去保护?
“谢王爷。”她连忙起身磕头言谢。倏然间的一阵无力,差点跌倒在地。
“你没事吧。”中天在第一时间扶住了她。
两人对视一眼,相同的时间,不同的情绪。
中天眼里的怜惜似远多于他人。刘堰看在眼里,心里透亮。
“中天,她受了惊吓,你就先留下负责她的安全吧,其它的事,本王来处理。”
“王爷,这……”
刘堰不待他说完便出了屋,故意干咳一声,阖上门棱。
“王爷……”
次日上午,平干王府安静如常,下午却。。。。。
刘堰立于大厅中央,神色冷峻,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是他所不喜的,亦是他不得已而为之的。
堆在一旁的众人窃窃私语,他们猜测着案子的实情,讨论着胧兮入府后发生的各类奇事。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厅外传来一阵阵哭喊声兼谩骂声,不必说就知道是芸嫣和霞漪在大唱窦娥冤了。
声音越来越近,只见几名侍卫拖着芸嫣和霞漪入厅。芸嫣挣扎着,哭喊着:“王爷,芸嫣所犯何错,您要这般对我?!”
“霞漪亦不知身犯何错,还望王爷明示!”霞漪不似芸嫣那般激动,而是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何错?!”刘堰哼笑着侧过身,他看她的眼神是那般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