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远,怎奈新愁旧恨又交替?
平干王府,廊灯映雪,清新又凄忧。
萧儿端着一盆清水来到胧兮房间门口,她打算掸一掸胧兮房间里的灰尘。可进门时,却发现房门半敞着。
“谁?!”萧儿前脚踏着黑,左手扶着门,偏头朝黑乎乎的屋里张望。
“是本王。”屋里有人应道,说着他顺手点上了一盏灯,洇开了一屋子的明亮。
原来是刘堰,是他就不奇怪了。萧儿行礼说:“奴婢参见王爷。”
“起来吧。”刘堰的语气轻轻的,他很累。
“谢王爷。”
屋里亮了,反倒是莫名的不适应,什么都看见了,唯独看不见……刘堰沉默着兜了一圈。最后,脚步在梳妆台前停落,他看了一眼上边摆放整齐的东西。从发香的檀木梳子到光亮的铜镜;再从铜镜到那几样胧兮几乎没有动过的胭脂水粉-----并非因为她擦得不好看,而是她不喜欢。目光最后锁定在那支胧纱碧所制的祥云簪子。
伸手,缓缓执簪,齐平于目光,心里不得不重复起三年前的那份无奈----为何老天总爱这样和自己开玩笑。
“这只簪子,她戴过没有。本王似乎没见她戴过。”
萧儿在一旁说:“王爷,奴婢也没见胧兮姑娘戴过。不过,她虽是没戴,但是在梳妆的时候,总会拿着欣赏半天。那时,奴婢见她,唇角有笑意,目里含光彩。奴婢猜想,也许是她觉得太宝贵了。”
刘堰微愣,唇角有笑意,目里含光彩?太宝贵?自己还要的起一些东西吗?果然,人生,是经不起任何的插科打诨的。刘堰紧握簪子的手缓缓垂落,腕处,支到桌沿,凉凉的,却毫无知觉。
窗外,风呼呼啸过,使得火舌倾斜了方向,弱弱地挣扎在烛台上。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心兰进了屋,道:“启禀王爷,秦大人求见。”
刘堰抬眸:“中天?”
走到门外,只见中天正盯着一盏廊灯发愣。
“中天。”
中天回过神,拱手道:“属下参见王爷!”
刘堰微侧身,看了看中天方才一直盯着的廊灯,随口问道:“你方才在看什么?”
中天笑着回答:“属下只是在想,为何天气都这般入凉了,还是有灯蛾在里面扑翅呢?”
刘堰重新定眼,果真发现里边有个小东西在里边一闪一烁,与之相伴的,还有棱棱的扑翅声。
“近来平干王府的怪事还少么?如果可以,本王倒想和它换换。”
中天听了,不知自己该不该接这个玩笑腔。
“这么晚了来找本王,所谓何事啊?”
“并无它事,属下只是来通禀王爷一声,曲梁国相已按照王爷的吩咐,按律处决了。”
刘堰听完,只是点点头,相比而言,这不再算什么头疼事了。
“王爷……”中天欲言又止。
“说吧。”每当中天有话要说却因为顾及而卡在心里时皆会如此,刘堰因为了解,故而语色平平。
“王爷……”中天稍稍移动脚下的位置,“属下明白你当时将胧兮姑娘关押起来的用意了。”
刘堰眼中含起讶异,很想听听他是如何理解的。若真是如此,自己心里也许会好过一点。
“本王用意何在呀?”
“王爷料到苏家或冯家的人一定会向王爷您要人,若是王爷事先断然将胧兮姑娘打入牢房,众人才没有话说,此案也理所当然地由王爷审理,而胧兮姑娘也不会因此受苦。”
刘堰的心开始一阵一阵地动荡,几剪雪花卷入廊中,湿人颊面,他没感知。
“当时就算本王不能服众也不会断然让胧兮去牢里受苦。”刘堰地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