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靠,全当有雨兰这个姐妹相依……”此话听似恳求,但又这般不依不挠,仿佛一口咬定要让胧兮偿命。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刘堰本就对她没有好感,而她现在竟又将矛头深深指向了胧兮。她以为自己看不透她的心肠吗?于是更加不悦,只强压着怒意,冷冷言道:“这件事,本王自会查明真相,还雨兰和玉笙姑娘一个公道。至于其它,无需你多言。”
巧珠又上来说:“王爷,这件事,您可不能偏袒啊。我们家小姐好歹也是您未过门的妻子,您若是这般袒护人犯,老爷和夫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本王相信,胧兮绝对不是那个害死你们家小姐的人。在事情未作调查之前,还是不要妄加猜测。”刘堰笃定地回答说。
胧兮依旧波澜不惊地言道:“巧珠姑娘,我并未害你们家小姐。”
“那为何吃喝同样的东西,小姐和雨兰姑娘都出了事,而你却安然无恙?”
“胧兮。”刘堰顿时愕然,偏回头,看着她。她也服用了毒物?但现在明明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若凭着这一点,栽赃假象便更能以假乱真。
怎么办?
胧兮抬眸,迎上他复杂的目光。刘堰眼里有新添的疑惑和慌乱。可偏就是这种眼神让胧兮的失望一点一点地沉淀。于是她沉默不语,只凝视着刘堰,仿佛用眼神问他,你怀疑我了是么?
良久,才开口:“不是我做的。”怨的语色在四周回荡,洇开淡淡的悲怆。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可为何……”
“可为何什么?你怀疑我了,是么?” 这句自己始终不愿承认的事实终于说出了口,胧兮眸中的失望透着清亮的泪向他表示抗议。
“我没有怀疑你,只是想听听你的解释。”刘堰的担忧提升了一个层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胧兮,只怕这又会成为一桩无解的冤假错案。
在没有证据反证的情况下,草草定案的例子还少吗?某些人巴不得找一个替罪羔羊以作交代,全然无视事实真相。
胧兮刚要说话,不料芸嫣却先声夺人:“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解释!王爷,依芸嫣看应该将这个贱人打入大牢严刑拷问,不怕她不招供!”
不怕她不招供?是要屈打成招吧。
“你给本王住口!”刘堰一声厉喝,芸嫣噤声。
“这里是平干王府,本王只当你是客人。既是客,就要恪守主道,莫要僭越!”
可偏偏巧珠又推波助澜地言道:“王爷,就算她不是真凶也是最大的疑犯,与公与私都要将她先关押起来,您可不能徇私枉法!”
“你这个贱人,你害死雨兰,我义父是不会放过你的!”芸嫣见胧兮成了众矢之的,故而又似占了上风。
刘堰心头一颤,猛然抬眸间似想到什么,他看看芸嫣,又偏头看看巧珠,袍袖内双手紧握。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乱,只觉一阵寒意于心底凝结成矛盾。一瞬间的睁眸阖眸,最后的目光定格在胧兮身上。
几片雪花越窗而入,落地瞬间即化。
两人眸光相迎,胧兮的呼吸缓慢了节拍。此时的神情似在拼命地期待着某种答复。
而刘堰面对着这份期许,心,漏跳了一拍,眉宇间凝聚起错综复杂的痛苦矛盾,忆及三年前那次残忍的意外,他笃定了主意。动唇吐字:“来人哪!”
中天带着几个侍卫进门,“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
“将胧兮姑娘,带入牢房。本王要你亲自看着她!”刘堰强调了后半句,音虽颤,却不容置疑。
“王爷这……”中天神色为难。
“本王的吩咐,没听清楚是不是?!”
中天无奈,只好走到胧兮身边,说:“胧兮姑娘,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