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转身告知刘堰:“王爷,请留步,我们的马车就来了。”
胧兮微愣,马车,不是说乘坐红羽么?
说着,一个车夫驾着一辆马车驶来,在胧兮和宓青跟前停下。
“胧兮,上车吧。”宓青对胧兮说。
胧兮上了车,轻撩车窗,如初的淡淡口吻:“王爷,保重。”
不等刘堰回答,车夫落鞭驭车远去,车轮碾起的尘埃,未落定之时,就已随风散去。一切俱静如此,可又这般空虚,刘堰从未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说好的挽留却又成了淡淡的相送。但也许,他已经以另一种方式尽力了。
风斜斜地吹着,荡过湖面,倾过枝梢,宛若拉着风筝的线,将这份衷肠放得很远。
马车内---
胧兮一遍一遍地拭泪,她看着那散发着水碧色的胧纱碧,觉得世间的际遇竟如此可笑,它的出现促使了她的到来,然而在她离开之时,它又出现了。若是这一切是她得到它所要的代价的话,她宁可什么都不曾奢望过。宓青轻轻地伴着她,没有言语。
刘堰赚走了自己本就不多有的眼泪,难道这是对自己的默认么?罢了,就把这场相遇交给时间来帮她忘却,在往后某个时间和空间里,她和他都不曾当彼此存在过。
可是,短暂的邂逅有可能是瞬间,也有可能是--- 一生!
回忆,不经允许地呈现,点滴于心间,似涟漪般一波一荡,越扩越大。
此时,马车离了官道,一路颠簸。
“停车!”胧兮突然喊道。
“胧兮,你说什么?!”宓青柳眉轻敛。
“宓青,我要回去!”
宓青抓住胧兮,语气里携着担忧,亦带些责备的意思:“回去?那你想过溪音没有?”
胧兮微怔。
宓青紧接着说:“几百年了,我就不相信,他的心意,你一点也看不出来。”
胧兮低眉垂首,呼吸似不平静,抬首间,目光突然变得坚定:“溪音,他还有生生世世的时间等待我去偿还,但刘堰,只有这一世,请你把我的意思转达给溪音,他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不知为何,宓青的神情,出乎意料地转为认命,叹息道:“胧兮,我终究还是拦不下你。”
宓青转身撩开车帘:“红羽,停下来。”
远处,刘堰的目光百般神伤地追随着那辆远去的马车,渐渐地,马车被缩放成一个模糊的点。
“要消失了吧。”刘堰的神色瞬间黯然。却不想那点模糊竟在某处定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阳光之下,黑点被还原成马车,逐渐清晰,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深怕自己看得不够远。
马车在不远处停下,车上,下来一位白衣翩跹的女子。风起,几缕青丝掩面,她起手轻掩至耳后。接着,莲步徐徐,急迫地向他靠近。
激动与兴奋争相涌上眼帘,唇角一方掀起弧度。该回来的,终归还是回来了。
“胧兮---。”嘴里呼唤着这个名字,刘堰竟如此快乐,他快步走向胧兮。
胧兮亦是加快了步伐。最后两人相互驻足,彼此凝视。
胧兮清碧的凤目温柔满溢,两颊几抹泪痕清晰。刘堰与她深情相视,身体里流动的幸福驱使他一手缓抬,抚上胧兮的面颊,泪的痕迹似携温度,与他确认这一切并非幻象。
“胧兮---。”再次叫了她的名字。再次确认。
胧兮嘴角温柔上扬,一颗在眼角徘徊已久的泪滑落。刘堰用指腹替她拭去,指尖轻轻抚过她的眉梢。
两人,目光相叠,久不愿分。胧兮此时没有涩然,只是单纯地愿意和眼前这个男子久久相视。身体倏然间被拥入一个怀抱,瘫靠着这个胸膛,聆听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