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地抚。
不想,宓青却又折了回来,本是想提醒溪音好好照顾自己的。掀帘,却看见他正痴痴地看着那一支竹笛,目光温柔却又凝重。这支竹笛她认得,是胧兮送他的。
“啊,宓青!你还没走啊。”溪音回过神来。
宓青杏目带笑:“就走,好好照顾自己。”
“嗯,一路小心。”
宓青转身离去时,轻回眸:“溪音,你还是那么在乎胧兮。”
溪音一愣:“胧兮……她和你一样,是我的好朋友嘛。”
“哦,是吗?”宓青莞尔。说完,便走出了房门,听见门棱阖上的声音,溪音瘫靠在床榻上,手里紧握着竹笛。
窗外的竹枝,任尔朔风,溪音听着。又一声叹息,想起往年这个时候,胧兮会如期而至,与他烹炉煮茶,隔窗论秋。
平干王府的檐勾上,寒鸦换了一批又一批,悲啼声回荡在天际,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惆怅。
胧兮扶门远望天际洇开的红霞,心里泛起阵阵失落,她想家了。凝泉山,离开快两个月了吧,现如今,每天清晨出门便可在草地上看见凝结的一层薄霜。一个季度过去,溪音又怎么样了呢?
移目盼顾王府四周,自己也竟理所当然地住了那么久,旁人只怕早就在胡乱臆测自己和刘堰的关系了吧。即便是什么都没有,在这个是非尘世之中,亦可无中生有。
有那么一刻扪心自问,若有一日,离开王府,会不会舍不得某个人?
那日在山,手,贴上脸颊的那一抹挥之不去的温度,让自己的心,徘徊不定。
天色渐渐掩去,思绪也该随着这晚霞收回了。刚转身,不想却撞上一个胸膛,不用抬眸看,胧兮就能猜到来人的身份。
眉间浮上淡淡的笑意:“王爷,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顺便来看看。”可他明明是刻意。
胧兮抬眸,携着笑意:“王爷,那进来坐坐吧。”
刘堰抬抬手说:“不了,我还有事。”心底缠绕起复杂的情绪,自己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与她多待一会么?可为何又要找出这样的借口让她再也找不到挽留自己的理由呢?
意料之中的不挽留。果然,胧兮淡淡地说:“王爷,你若有事就先忙去吧。”
刘堰略失落,前脚刚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又不由自主地停住了,他微转头,刘堰只留给胧兮一抹侧脸,轻柔的语气携着认真:“胧兮,能不能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这突如其来,不着边际的问话问得胧兮有些诧异,启唇道:“在南边,王爷不是知道的么?”
刘堰侧回头,看着天际那抹已坠落得只剩半截的夕阳,刘堰道:“南边那么大,处处是你家吗?我是想知道具体的,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至少还能有办法找到你。”
其实这又是何苦呢?胧兮暗叹。
于是便笑笑,随手捋捋飘至胸前的几缕青丝,道:“太偏僻了,只怕王爷找不到。”
秋风扫过,院前大树枝头残留的最后一片叶子被带走。
刘堰心里一阵莫名的怅然,他似玩笑非玩笑地说:“怎么,这么不希望我去找你啊?”
胧兮微愣,有些哭笑不得,忙道:“你误会了,只是……”
刘堰转身,挂上一个轻松的笑容,道:“好了,和你开玩笑呢,别当真,我还有事,告辞。”
看着刘堰离去,方才他的眼神已尽收眼底,双眸虽含笑意,但胧兮依旧能发现里边深藏着的那股难以名状的纠结和失望。而自己这般闪烁其词,只怕很容易让人误会。
向前轻倚门棱,望着那抹夕阳彻底消失成一抹残烬,苍凉无比。胧兮自语:“人生聚散亲疏本就无常,若有一天我走了,千万不要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