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先落,黑子再放。很快,空荡的棋盘,围满了厮杀互斗的棋子。
下棋者迷,观棋者清,一侧的刘朔看不下去了,他推了推刘堰:“七哥,你这棋也下得太离谱了吧。”
刘御放下白子,抬眸道:“七弟,你似乎心不在焉呀!”
“没有。”刘堰淡淡地放下黑子。
刘御微怔,看了眼刘堰落子的位置,又看了眼刘堰,摇摇头:“七弟,你又输了。”
刘堰有些发愣。不知为何,从刚才的一会起,心里就像栓了一块千钧大石,眼皮还不停地在跳。
刘朔念叨:“胧兮姑娘一走,你就魂不守舍。”
刘朔提起胧兮,刘堰就忽然站起来。
“来来来,你们两个先下一盘。”他拉着刘朔入座,自己一溜烟跑出了庭院。
“喂,七哥!”
刘堰到马厩牵出赤绒。
然而,他连目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就上了街。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不禁暗想:“是否是我多虑了,胧兮姑娘和她的夫君在一起,应当很安全才是。”
不知不觉,刘堰逛到了城门口,再出去,就是郊外,他看着城门口的人进进出出,犹豫起来。
“出去看看吧,否则心里不踏实。”刘堰心想。
刘堰在郊外边行看。猛然间,他的目光在不远处锁定了一名晕厥的女子,看仔细点,分明就是胧兮!
“胧兮姑娘!”刘堰吃了一惊,忙下马。
他抱起胧兮,只见她的脸白如纸,比起头次见面更为苍白。
刘堰惊慌:“胧兮姑娘!醒醒!”
胧兮动了一下,神情似十分痛苦。刘堰抱起她,赶忙……
天如世事一般,阴晴不定。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现下却已是大雨滂沱。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秋雨,干干脆脆,毫不留情地冲走了残夏。刘堰坐在床前,寸步不离地守着胧兮。
她就如同一朵沉睡的白芙蓉,美丽却孤傲,引起他无限的遐思。
“王爷,让婢子们服侍吧。”心兰轻声提醒。
刘堰摆摆手:“不必。”
胧兮睫羽扑腾,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睛。一会,她才看清楚,身侧之人是刘堰。同时,胧兮又感到一袭软软的被子正贴着自己,不冷不热的很是舒服。刘堰看见胧兮醒了。面露喜色:“胧兮姑娘,你终于醒了!”
胧兮的嘴角勾起一抹牵强的弧度,而当意识和现实接触时,笑容便逝了下去。
刘堰从萧儿手中接过热水:“胧兮姑娘,喝点水吧,你已经昏迷一个下午了。”
胧兮望着刘堰,眸仁呆滞。此刻的她,心力交瘁,根本无力回话。而且只要稍稍一动弹,便觉浑身生疼。
原来刚才的一切不是一场噩梦,并非清醒之后就能烟消云。她感到四周都是冰冷的,外头接连不断的雨声听得她愈加无助。
“胧兮姑娘,你不要乱动,我扶你起来!”刘堰轻轻地扶起胧兮,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要喂水给她。胧兮却再懒得动一下。
刘堰见状,把水放递给萧儿,小心翼翼地问:“胧兮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呢,你夫君呢?”
却不料胧兮立马水雾满眸。少顷,竟如决堤般泪下不止。
“不要提他了。他是灾星,是劫数!”痛苦堆在脸上,几乎皱成一团。她的神色凝聚着绝望,她从来没有这般绝望过便是。
不知为何,面对胧兮这番接近心死的哀伤,刘堰竟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梦樱。她在受辱之后,心内承受了怎样的绝望与痛苦,他忽地心疼到窒息,如同有一把利刃将整颗心剜得血肉模糊。可当时,自己却是全然不知和无能为力!
胧兮的绝望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