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边走”一个三十几岁的老青年用手指着右手边的一条岔路。小彬看见这位伙计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颇有熟悉感。一路上都是小彬和这位伙计说话的多,两边的普通话都不是正宗的,但不妨碍他们之间的交流,时不时的冒出一两句粗口。
老青年头发理的是时下流行的大波侧分头,上身穿一件薄毛衣,披一件蓝色旧外衣,下面穿着的裤子是喇叭裤,脚上蹬着一双皮鞋,左手插在裤兜里,嘴上斜叨着一根烟,这种烟是没有滤嘴的烟。
老青年走在前面,走路时身形能够走出摇摇晃晃的感觉。路上碰到几位从里面出来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迎面看见老青年都是脸色一变,主动的闪到一边让开。有一位年轻的姑娘,在老青年吹出一声尖锐的口哨时,本来是走路的变成了小跑着离开。
路两边也是一处处的房子,走出不远,大概一百来米,就到了一处房子前。凹字形状排列的平房,平房是连在一起的,凹字中间的空地应该就是院子,有一百多个平方,院子中一左一右种着几颗三四米高的树,有一颗树紧挨着房子,顺着树就可以爬上屋顶去。一看叶子的形状,李震东就知道这是梨树,至于是哪一种梨树不知道。院子的门口拦着半人高的竹篱笆,虚虚的搭着。
这处房子的左侧几米外是另外的人家,右侧是一大块半荒的空地。空地的中间是两间摇摇欲坠的土屋,旁边还有残破的地基,看情形是有人住的。门前的荒草中开出一条小路。常有人走的痕迹。右侧荒地的后面是一些树木和荒草,没有别的东西遮挡,透过缝隙,李震东一眼就看见树木和荒草后面,二三十米外的一条小河流。荒地再右边又是一户户的人家。
几个人站在屋子前的时候,左邻右舍的屋子中出来了几个人,站在路边。眼光分明是在看着这边。李震东眼神锐利,把这些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似乎有什么不对?
老青年的名字叫严勇军。自称是叫勇哥。李震东等人称呼时,叫的是他的名字。这位勇哥走到篱笆墙前,不是用手去打开,而是飞起一脚。啪的一下。拦着的篱笆墙斜斜的开出一个口子。勇哥走进两步用脚扒拉着,篱笆墙歪倒在一边。
“进来看吧”勇哥大咧咧的走了进去,直往正对着的屋子走去。
李震东带着人,才刚刚迈出一步。“你们干什么?”一个喊声,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一个十四五岁的,个子不高的小姑娘。一眼看过去,李震东就有些皱眉。小姑娘穿的衣服裤子太旧了,好几处很明显的补丁。在衣服的袖子口和裤子的膝盖处。
小姑娘人很瘦,非常瘦,瘦到有点脱形,脸颊上几乎没见着肉。乍一看上去,有点恐怖,自然就谈不上好看不好看。在湘省的时候,李震东看见林火亮的两个妹妹很瘦,当时以为那两个女孩已经够瘦弱了,但是,现在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一比,好像又不算什么。人瘦眼睛大,小姑娘的眼睛看着勇哥,瞪得溜圆,很明显,一股怒火在眼中。
“哦,是燕子啊,叔叔好久不见你,长高长胖了”勇哥睁着眼说瞎话,这还叫长高长胖吗?李震东看看小姑娘,再看看勇哥,叔叔和侄女儿?
小姑娘站在屋子门口,拦着进屋的路中间。勇哥连喊了两声叫她让开,小姑娘咬着牙,就是不动。勇哥脾气忽的一下上来了,用手抓住小姑娘的手臂,猛地用力往旁边一扯。小姑娘这种个子、身材如何能跟一个大男人比?勇哥的身高只算是中等,可是身子却算是结实,在勇哥的拉扯下。小姑娘站立的身形不稳,从门槛上往旁边退着。一个趔趄,踩空了一步,瘦小的身子啪的一声,摔倒在院子里的地上,好在是泥土地。
勇哥看一眼,根本不管,骂骂咧咧的走了进去。小姑娘没有哭,倒在地上,瘦小的脸倔强的扬着,只是用眼睛恨恨的看着勇哥的背影。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