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都有一定的职务。本来可以好好在家休息,得空可以和周围的人打打麻将。她老人家不肯,非要去找了几块空地来种菜,还养了十几只鸡。怎么劝都不听。说是闲着没意思,一定要找点事情来做。李震东去看过,大夏天的淋水浇菜,一百多斤的担子挑起来走得呼呼响。
李震东凑近食堂窗口往里面张望,很快看见了母亲。向里面大喊一声“妈”。旁边的门很快就打开了。三十来岁,剪的齐耳短发,身形微胖的王连香笑着走了出来。这个老大是她的骄傲,从小学习好又懂事,在邻里工友之间给她挣足了面子。李震东仔细看了看母亲,原来母亲年轻时候的发型也是这样,真是几十年不变,就是年轻些,没有皱纹,没有白发,面容秀丽些。李震东和父母亲感情很好,外出的日子不算,只要在家那都是三天两头在家陪父母吃饭,陪老头子喝一小杯酒。为此,宁肯推了外面的酒局。
压下稍稍有点激动的心情“妈,爸呢?”
“你爸说是这两天回来,谁知道哪一天?”王莲香笑着回了一句“你带小西先回去,晚点等我下班回去再煮饭。”又叮嘱了一句“记得回家写作业”
“哦,今天学校秋游没有作业。妈,那个,要不我先回家弄好饭菜吧?”
王莲香抬了抬头,有点惊异“行吗?别像上一次把饭煮糊了。”
李震东脸有点红,有点尴尬“这一次不会了!”说起来丢脸,李震东两兄弟直到成年走上社会都没有学会做饭菜。后来是出门在外才渐渐学会简单的家常菜,不说多美味,居家生活是足够了。在这个年代,父母亲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儿子学习成绩好,考上大学。至于会不会煮饭菜,做父母的还害怕会影响孩子的学习时间。其实,家里四个人还真的只有母亲会做家务。李震东父亲那也是不会的。反正李震东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做过饭菜。有时候母亲很晚下班,三个人都要等到她回来做才有得吃。父亲只管发了钱交给母亲,然后就做了甩手掌柜。母亲就是传统中国妇女的典型代表,一生勤劳朴素节俭持家。母亲照顾服侍了父亲一辈子。李震东见过父亲在外人面前介绍母亲,简简单单:这是我媳妇。
记得后世有一次聚会,有人就说现在人称呼自己的爱人有太多种的喊法,有叫老婆,亲爱的,夫人等等,还有肉麻的,叫心肝,宝贝等等。其实,还有一个词很少用了,那就是媳妇这个词,为什么呢?他就学给我们听,媳妇,媳妇,媳妇······慢慢地就在不知不觉中转为:洗衣妇,最后我们听到的就是洗衣妇。众人皆愕然。所以这个词很少用了。现在很多男人都变成了家庭煮夫。有个朋友喝醉了。突发奇想,都说女人半边天,那你们说女人是白天的半天,还是晚上的半天?听得我们一脑门子汗,半边天能这样用吗?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深奥,应该是属于哲学的范畴吧?一群醉鬼云天雾罩互相乱扯一通,最后李震东拍板了,总结了一下:这个看心情。看女人想要哪半边天。
从母亲背后窜出来一个七八岁背着书包的小男孩。左手拿着一个咬了一半的小面包,右手递过来一个,嘴里含糊的喊着“哥”。小男孩就是李震东的弟弟李震西。刚上小学三年级。两兄弟相差四岁,这个弟弟从小就是哥哥的跟屁虫。也难怪,父母亲上班忙,也只有跟着当哥的乱跑了。
兄弟两人和母亲打招呼先走了。食堂旁边就是机械厂的露天灯光球场,很大。周围竖着高高的灯杆,瓦数极高的灯泡。因为比赛大部分是晚上举行。依着山坡而建的看台上坐凳就是水泥砌造的,从东向西一排排,逐渐向上。机械厂经常会进行篮球比赛,各车间,厂汽车队,办公室轮流来。那个年代的娱乐排第一的除了电影没有别的。看篮球比赛就紧跟在后面算第二。食堂和球场之间有一条路,一级一级的石阶顺着往坡上走。
李震东上坡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