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一片空地上,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那里,一个看起来十分落魄的书生在那里不停地向京城方向张望,顺治吩咐常喜将车停过去,那人见了马车飞也似的跑过来,一掀车帘,激动地道:“晓皓”
待他看清了车内的我们,脸上一窘,作揖道:“对不住,认错了。”说罢转身回去,又向来路张望。
顺治跟在他身后下了车,又回过头轻扶住我,待我安全的落地后才向那人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我真不知自己是否还应对他再抱希望。
顺治来到那人面前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叶明之?”
叶明之?不就是帮陈萧算江南赈灾要花多少银子的人?
那人一愣,“在下正是,不知阁下是”
顺治看了看天色,“应该就快到了。”
那人脸色一变,“你到底是谁?”
顺治扫了他一眼,“是谁让你等在这里的?”
叶明之大惊失色,张大了嘴巴道:“你是是”说未说完,他双膝一弯,欲要跪下,顺治道:“不用多礼了。”
叶明之深鞠一躬,立在一侧,我心中越发好奇,顺治要叶明之等在这里,到底在等谁?说快要到了?看看天色,午时刚过,我心中一动,他们等的人,莫非是
我走上前去,看着叶明之问道:“为朝庭详列赈灾款项的,可就是叶先生?”
叶明之虽好奇我的身份,但还是欠着身子道:“在下不才,错估了痘疮的传播速度,本想以此搏个前程,没想到差点搏去晓皓兄的性命。”他说完,才惊觉自己说得过于直白,不由得小心的看了顺治一眼,顺治道:“你也不用过谦,谁也没料到这次疫症竟会如此严重,你做出的那些数据,已经很了不起了。”顺治又看看他:“还想留下么?”
叶明之摇了摇头,叹道:“以前在下将官场想得过于简单,依在下的性子,留在京中怕不是与晓皓同命相连吧。”
顺治微微一笑,也不强求,我逮住机会问道:“晓皓可就是陈萧陈大人?”
叶明之错愕道:“晓皓正是陈兄的表字。”
我看着顺治,惊喜道:“他不用死?”
顺治拉住我的手,轻笑道:“他要是死了,你又要与我发脾气了。”
看着叶明之探究的目光,我脸上一红,转身走到袭人身旁,袭人脸上的激动之情无以言表,叶明之上前一步道:“这位姑娘可就是袭人姑娘?”
袭人红着眼圈朝他福了一福,叶明之一揖到底,“姑娘对晓皓的情意,明之在此谢过了。”
袭人连忙闪至一旁,红着脸道:“奴婢可没帮上什么忙。”
正说着,常喜在旁轻声道:“来啦!”
众人齐齐远眺,果然,一辆装饰简单的马车正急速驶来。
马车停下后,叶明之也不敢再唐突,只是心急的看着,车帘掀起,一个满脸污迹的人从车中下来,头发乱如杂草,身上的衣裳明显是匆忙间穿上的,这副打扮,比叶明之还不如,叶明之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他,“晓皓”话音未落,已是泪洒衣襟。
陈萧也同样激动得不能自已,两人哭成一团,我感动之余抬头看着顺治,“他怎么会”
顺治道:“为了朝庭他不惜牺牲自己一世清名,你当我真的那么无情么?”
他紧紧的盯住我,话语中似乎又包含了别的意思,我神情一黯,逃避似的低下头,顺治轻叹了一声,看着前方道:“行刑时用了另几名死囚替下了他们一家。”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点点头,此时陈萧也发现了我们,慌忙上前跪倒,顺治面色沉重地道:“朕只能做到这么多,那些银子朕已派人起出,不过你的清名算是毁了。”
陈萧笑着摇摇头,“如果百姓仇视朝庭,国家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