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起身走到床边将湘云抱起,重新安置到床上,转身嘲笑道:“你还真是不受顺治喜欢,失踪还不到一个月,他就迫不及待的大赦天下,立了皇贵妃,若是时间再长点,说不定他会直接再立个皇后。”
我呆呆的看着他,脑中突然“轰隆”一声,他在说什么?皇贵妃?是乌云珠么?怎么会?我生死未卜,福临怎会有心思立皇贵妃?
我飞速的眨着眼睛,想眨去眼中迅速积聚的泪水,湘云朝着血影怒道:“你答应过我不说的!”
血影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帐去,我不住的摇头,身子一软,跌坐在地,这是真的么?
“姐姐。”湘云挨到我身边醢。
我擦了擦眼睛,“你怎么下床了?快回去。”
湘云低下头,口齿有些不清地道:“对不起。”
我失笑道:“傻丫头,关你什么事。”我站起身拉着她回到床边,“我没事,你先休息,我去给你找找还有没有什么新药,让你快点痊愈。缇”
说罢,不待湘云回答,我迫不及待的冲出营帐,我心中难受至极,这些天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福临会前来西北,会来救我,但又不住的担心他来了会不会有危险,可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便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么?我越想越心酸,来不及跑回自己的帐篷,呜咽声已逸出嘴边,离京仅三个月,我失踪了,他竟丝毫不担心,皇贵妃!直接宣布废了我不是更好?省得还要与血影谈条件,受血影的要胁。
心中的失意简直无法言喻,恍恍惚惚的回到帐篷,缩在角落里,突来的打击让我无法思考,这会是他的策略么?为了不让准噶尔军太在意我。这个念头在我脑中刚一闪现,便被我硬生生的压下去,我自嘲的撇了撇嘴,何必再为他找借口?他本就喜欢乌云珠,现在乌云珠怀了孩子,又少了我这个阻碍,两人在京城一定你侬我侬,听到我失踪的消息说不定会抚掌称快,可笑我还在这痴痴的等他。
人就是这样,钻进牛角尖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给他判了死刑自己也不好受,辗转到半夜,我再也受不了了,掀帘走出帐外,十一月的草原之夜冷得人直打哆嗦,可帐外的血魂却丝毫不受影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见我出来,他拦住我,我了无生趣地说道:“我说过了,我不会跑,陪我走走?”
说完,我迈步朝前走去,这些天来看守我的血魂虽像一块狗皮膏药却也不曾为难过我,他无声的跟在我身后,信步走了好久,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晒药的广场,看来是这些天走这条路走熟了,无意识的也能到这。
“姑娘来赏月吗?”一道温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那个美人,方仲堂,这么冷的夜里,他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衣。
我替他打了个冷战,抬起头看看月亮,赏月?我看着月亮时,福临在干嘛?说不定也在赏月,抱着他的皇贵妃在赏月!我恨声道:“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它!”
方仲堂道:“不想见到的只会是人,怎会是月亮。”
我耸了耸肩,“人真是可恶,上一刻还如胶似漆,下一刻便将你抛之脑后,男人都这样么?”
“只能说是‘有些’,而不能说是‘都’。”
我哼了一声,“比如说,你?男人都一个样,说就天下无敌,做就无能为力,永远是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保住二,守住一,发展三四五六七。”
他笑笑,笑容让月光都为之失色,“好吧,世间男子大都如此。”
他同意了我的看法,可我的心情却更加失落,我摇摇头,“还是有人会不一样的罢。”我扭头看看跟在我身后的血魂,“你是什么样的人?会对喜欢的人忠贞不渝么?”
那血魂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方仲堂轻声道:“他们没有感情。”
我的目光又落回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