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轻便的马车,由杨逸山带领千名将士护送,走了一日一夜,俱无事发生,只要今日过了北天山的范围,我们就彻底远离战场,北天山是天山山脉东段之北,天山以南便是准噶尔部的势力范围,虽只有一山之隔,但天山高绝,延绵数里,人迹罕至,所以北天山脚下的百姓从不担心准噶尔部的侵扰。雪白的毡帐,成群的牛羊,让我们的心情不自觉的放松。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在你认为绝不会发生的时候发生,就在我们与一个放牧的老爹打过招呼后不久,却发现他带着羊群始终不远不近的缀在我们身后,杨逸山派兵前去驱赶,交涉之中异变突生,那数百只绵羊纷纷站起,羊皮之下,竟是手持尖刀的壮汉。
“是准噶尔军!”来不及想他们这么多人究竟是如何潜入,杨逸山已高呼一声,千余士兵立时分成两组,一组人护送我与洛颜撤退,另一组人抽出佩刀朝准噶尔军迎上,来喜将马车驾得飞快,我一把抓住来喜,“我们必须回去!告知行营戒备!”
来喜面色一凛,干脆地道:“不行!”
苏茉儿在一旁道:“他们此次目标定是娘娘,我们万不可转头。”
“他们极可能偷袭行营,若是被毁去粮草,还怎么打仗!”
苏茉儿略一沉思,毅然道:“我回去!娘娘继续前行。”
洛颜急道:“派一队士兵回去报信即可,何用姑姑亲往!”
苏茉儿眼中的坚定不容反驳,“我们不知何处还有准噶尔伏军,兵将过于显眼,我可扮做牧民,反而不会引起注意。”
事出紧急,我也无暇细想,苏茉儿已将发髻打散,编成一条辫子垂在脑后,下了马车,牵过一匹战马,去除马上护具,扬声道:“娘娘只管前行,苏茉儿定不辱命!”说完,一骑绝尘而去。
我们不敢久留,马队护着马车继续前进,只走了不到五里,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股数百人的准噶尔军,冲乱了马队,马儿受惊之下胡蹶乱蹿,我刚稳住身形,身旁的洛颜却被掀了出去,我惊呼一声扑过去,却迟了一步,眼看洛颜就要坠地,追星从马背上纵起,单手勾起洛颜将她安置在马背之上,这一停留,使得我乘坐的马车与追星拉开了一些距离,眼看着追星与洛颜被准噶尔军缠上,来喜急得频频回头,却又不敢减慢速度,马车的速度已到极点,车身好像随时都有散开的可能,此时我身边只剩来喜与湘云,护驾的士兵也只有一百多人,我们向东飞驰,只盼能快些走出这北天山的地界,来喜将马鞭抽得“啪啪”作响,只是马车沉重,马儿岂能跑得自如?来喜将马车驾入一片树林,后方并无追兵跟来,来喜道:“主子赶紧换件衣裳,骑马走。”
我点点头,完全忘了自己根本不会骑马,换上一个身形较矮的士兵的衣裳,看着那高高的战马,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扶鞍上镫,居然也坐了个稳当,准备出发之际,却见湘云和来喜还在马车之中没有下来,我不禁叫道:“来喜!”
车帘掀开,湘云探出头来,我恍遭雷击般呆在那里,她穿着我的衣服,其意不言而明,她跪倒在车内,含泪道:“主子保重!”
来喜喊道:“赵将军,主子就托付给你了。你定要将主子送回京城!”说罢抖动车缰,马车自另一方向从树林中钻出,二十余名骑兵尾随其后。
“回来!”我尖叫一声,突似发了疯一般,猛一夹马腹,马儿骤然蹿出,却被一旁的赵副将抓住缰绳,马儿高嘶一声,前蹄抬起将我重重抛至地上,我被摔得七荤八素,赵副将看着我冷声道:“还望娘娘不要辜负他们的一片忠心。”
我身心剧痛,望着来喜他们消失的方向眼泪不断流出,赵副将从马上俯身将我拽起,“娘娘,末将失礼了!”
至此,我身边兵将不足百人,赵副将与我共乘一骑,将身形尽量压低,以减少阻力,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