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为我请完脉后我用了些清粥,叫袭人把窗子全部打开,吸着清新的空气我竟觉得精神大好,我坐到窗边看着有些消瘦的袭人心中现出一丝暖意,我生病的这些天袭人衣不解带地守在我身边取方煎药无不亲自动手,着实累坏了她。
“这些天辛苦你了。”我的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撄。
袭人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倒了杯水给我。她这些天有点沉默寡言,一点也不像往常的她。
“来喜那边有消息吗?”来喜被宗人府查办了这么久,早该有消息了。
袭人答道:“回主子的话,因为有太后关照,来喜只被罚了三十庭杖,现在仍在慈宁宫当差。”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三十庭杖?那庭杖比手臂还粗,平常打上十下便已皮开肉绽,来喜那么单薄的身子怎能经得起三十下偿。
“是主子病的第三天时的事,来喜特意嘱咐奴婢,待主子身体好些再跟主子说,还叫奴婢转告主子他跟他师傅练了一身铜皮铁骨,区区三十杖几天便好了,到时再来探望主子。”说到最后袭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眼圈也微微红了。
听着袭人的话我鼻子一酸,就算执刑的人手下留情三十庭杖都不是闹着玩的,都是因为我的任性,不仅连累了来喜,更连累了那个不知名的宫女。
看着袭人,我压下心中强烈的愧疚感问道:“沧海现在怎么样了?”提起这个名字我的心还是抖了一下,但却不再有痛,伤害能让人更快地成长。
“回主子的话”袭人轻声道:“奴婢将沧海调至宫门处守门,虽然辛苦一些但却能将她隔离,免去其他人因怨恨沧海出卖主子而有意报复。”
听着袭人的话我的心中动了一下,我微微皱眉问道:“这就是你处置她的办法?”
“是”袭人眼都不眨一下“不仅如此奴婢还交待下去,出坤宁宫办事的奴才见到其他主子娘娘要避道而行,切不可与其他宫中的主子奴才起了冲突,一旦生了什么事就算有天大的委曲也要咬着牙咽到肚子里。”
我的唇微微扬起慢慢地站起身走到窗前,冷声道:“怎么?连你也认为我这个皇后快当到头了吗?不仅要示弱人前,甚至连处罚一个宫女的权力都没有了?”
袭人听到我的话并未惊慌反而平静地道:“不,对于沧海奴婢恨不能拆了她的骨,但奴婢记得主子的话,恕奴婢大胆,现在主子与皇上之间再经不起一点波折,如果此时指证主子的沧海出了什么事势必会让皇上觉得主子心胸狭窄,主子与皇上的关系也会雪上加霜。”
我没有回头听着袭人的话嘴角的微笑渐渐扩大,我赌赢了吗?袭人是可以相信的人吗?如果袭人也是与沧海一样的人的话,她大概会趁机将沧海整治得很惨,表面上替我出气实际上暗藏祸心,或许这也是当日沧海留在坤宁宫的另一个理由吧,给我机会在顺治面前显示我的“恶毒”。
我又问道:“那你又为何交待坤宁宫的人低调行事?”
袭人在我身后轻声道:“这件事却不是奴婢想出来的,而是来喜特意交待的,他告诉奴婢两句话。”
“什么话?”一想到来喜我的心暖暖的,他伤成那样也还想着我吗?不怪我吗?
袭人缓缓地道:“示弱于人前,获胜于不争!”
听着袭人的话笑意终于爬满我的脸庞,这些天我虽然一直昏昏沉沉的,但总会抓紧清醒的时间好好思索我将来要走的路,我究竟是要按原订计划再等几年然后出宫,还是要投身入这波涛暗涌的金碧辉煌之间?不过第一条路很快便被我否定,我已找到了我爱的人还出宫干嘛?虽然他现在对我有些误会,但误会总有一天会消除的,我再不去想什么宿命历史,只想遵循自己感觉,我爱的是他的人,我要将他从别的女人的怀中抢回来,就让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