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低着头,跪伏在地上,含着悲声,万分哀怨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是以,她根本就没看见二老太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原本二老太太看着一脸憔悴,神态萎靡的张氏,又想到她如今也是做祖母的人了,即不想当着她儿媳妇的面斥责她,也不忍再过多的责怪她。那想到,张氏这样不知廉耻,到先大叫大嚷起来。听她这意思,好似还觉着自己没错,还很委屈了,到是自己这个做长辈的冤枉了她了。
二老太太气极了,只沉着脸看着她。
“元郎自己不愿回西院,要留在那茅草棚子里给他父母守孝,媳妇做大伯母的,难道还能让他妄顾礼教孝义,不给他爹娘守孝不成。既然他情愿让祖宗传下来的宅子荒着,还不如由着族里帮着管看着,也免了真的荒废了,这也是错。他成亲c生孩子,有个芝麻大的事,那儿不是我替操心c给他安置的。这会儿到都成了媳妇的不是了。媳妇是柳家的宗妇,这家里的大事,小事,便是再面面具到,只稍有那顾及不到的,也不能安所有人的心。那些得了好的,没得好的,不知会怎样当着面c背都会面的编排着骂人。这样的委屈,您老人家当初当家之时不是没吃过,如今又何苦来逼迫媳妇。您老常说治国如烹小鲜,众意难调也是有的,就是行事如您那般周全的,都还难免被人议论。您这时到不记得这个道理,却只来数落媳妇的不是。”
啪——
二老太太听着这话说的越发放肆了,心里气极,便重重地一拍身旁的小几,气恼地盯着地上的张氏。
“这是那家的规矩?是你张氏娘家的,还是你的张珍秀的。长辈说一句,你到有这许多的话顶嘴了。难怪的,跟在你身边教养的两个孙女,那样不成气的。你真真可恶!”
二老太太脸一板,原本和善的脸庞立时如同一块青石面板,那怒瞪着的眼睛尖利的直刺张氏的心。老太太一发脾气,立即现出了原先治家时那傲视天下苍生的强大气势来,吓得一屋子的人都软了膝盖,跪在地上,伏下身去不敢抬头。
张氏恍惚觉得又回到了二老太太管家时,自己做跟班时的情形。她怔愣地看着横眉立目的二老太太,不由唬得呆住了,再不敢出声硬顶硬。
“我原本还想着,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着也得给你留几分脸面。可没想到啊,我却是错了!行了!你在我柳家也辛劳了几十年,如你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也不再难为你。去,将外面的大老爷给我请来。”
二老太太先前听的气恼时,还想与张氏分辨分辨,可一想到门外那个忠厚的侄儿,便熄了这怒火,也觉得与这蠢妇说话没有意思。便想让柳承德进来,直接领了人去,她也安逸些。
很快,柳承德被请了进来。
“老大啊,你如今将掌家的事交给了大丫头,我看这样也行。趁着她出门子前多学学,不然到了人家家里,行事没个章法,言行没个教养,人家不会说她的父母,只会说我们柳家没有家教,德行败坏。今天当着你们两口子的面,我定几件事。第一,自今日起,柳如,柳姈搬到听风阁,由桂嬷嬷和孙嬷嬷等一同教习规矩,直至我认为德行c礼仪皆优方可;第二,张氏操劳过甚,伤了身体,需要静养。着,免除其管家之权,于安院静养;第三,清点西院的一切财物,即日归还三郎(柳宗元);第四,着承立媳妇,承贤媳妇,宗元媳妇,妍姐儿一起协同管家,直到妍姐儿出嫁;第五,胡氏,白氏教女不力,禁足三年,抄女四书千遍,不得迎亲访友,踏出厢房一步。妍姐的婚事,我自有安排。柳如c柳姈何时将规矩学好了,再相看人家。自今日起,族中所有女儿的亲事,改由我,和族中几位老太太一同作主。”
二老太太一口气发了一连串的命令,看着本分c木讷的大侄子,心里担忧不已。她还活着,家里就被他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