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看着晏子乾,一定要看他离开才能放心。
咕噜噜噜。
晏子乾尴尬的把视线移到别处,装着自己没听到声音。好丢脸啊,刚才自己怎么没走呢,不然现在也不会这样没面子了,尤其还是在阿萍面前。
余萍迟疑了一下,想到厨房里只剩下唯一的一个鸡腿,就在自己袖子里。
晏子乾转身欲走,可是他鼻翼翕动了一下,他闻到肉的香味了,就在他鼻子前方。他的手里被塞了一个油纸包,摸着形状像是鸡腿。
余萍微微低着头,他只能看见她的发顶,听见她淡然的语气,“晏大人是客,可却是让晏大人连晚饭都没能吃好,都是民女的错,还望晏大人万莫见怪。”
余萍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她怕自己再留下一会儿,就要忍不住要把鸡腿抢回来了。
余萍脚步顿了一下,她觉得今晚她好像和平时不一样,从前她绝不会去想这些没用的事。就算饿了,即使忍着,也不会做出自己去厨房找吃的这种事。
最重要的是还舍不得一个鸡腿,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丢脸。
欢情花。
味苦而涩,可振人心神,引人隐欲,不似平常。
她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颜白鹿在她的药方里加了欢情花。
她从不看自己吃的药的药方,这些一直都是寒衣管着的。而寒衣,可能也有和颜白鹿一样的想法吧。
余萍摸摸自己腕间的镯子,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晏子乾回过神来时,余萍已经走远了。可是他依然记得余萍靠过来时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她带着细茧的手,将鸡腿放在他手里时那柔软的,温暖的手。
他摸摸自己涨红的脸,握着鸡腿。怎么办,他问自己,舍不得吃了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当时为什么要怔住啊,当时是多么好的机会,就应该一把抱住阿萍。虽然这样会显得自己孟浪,但是这样的机会说不定就再也没有了啊!
晏子乾要把自己的头发薅秃了,他好后悔啊!!!
等他回头,就发现他身后就站着如影随形,阴魂不散的二人组,阴恻恻的盯着他。
他更后悔了。
无论晏子乾在后面如何悔不当初,余萍也不知道了,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就安静的躺上床,将那些不靠谱的,不着调的想法通通赶出自己的脑海,等着安野回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二更天。她皱眉,安野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但是以安野的身手,还有什么麻烦能留住他吗?
她有些焦躁的在地上来回踱步,几乎是瞬间她就想到了很多不好的想法。
像是安野被人发现,被人严刑拷打,被人折磨。这种不好的想法几乎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她慢慢坐回床上,捂着因为焦急而隐隐发痛的心口,细细的喘着气。
她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好像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往最坏处想。她不信任任何人,也不依靠任何人,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拿命换回来的。
除了她的弟弟,和她早死的母亲,她的心里没有任何人。
可是,可是这一切后来全部被改变了。
她捂住脸,哆嗦着嘴唇,她现在没办法再承受任何一个人离开她了。
“来人。”
她拉开门,走出去。她觉得她自己一个人继续在里面的话,她一定会窒息的。
从阴影里无声无息地走出一个矮小的男人,如果不是他自己走出来,就连余萍也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小姐。”男人单膝跪地,恭敬不已。
余萍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你去搬一个躺椅来,我要在院子里等安野回来。”
男人利索的搬了一张躺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