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欲言又止,余萍看的好笑,问道:“你还想问什么,都问吧?”
寒衣这才问道:“那皇帝没有怀疑过太子的身份吗,就算知道是假的,可是心里难道没有疙瘩吗?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里入手呢?”
余萍眼神发冷,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呢,爱情是不讲道理的。就像鲁贵妃,难道那个人不知道她生的儿子是个草包,鲁家人都是废物吗,那又怎么样呢?厉国的杜家和太子,皇帝不也是如此吗?”
她连说了两个那又怎么样呢,而寒衣知道余萍从不说多余的废话,心中知道余萍这是气的狠了。可有些事,有些人是禁区,那不是她能触碰的地方。
东宫
厉昭心情颇好的侍弄一盆花草,小心翼翼,珍而重之。他摸着娇艳的花朵,哼着歌,心里想着,她最喜欢的就是花花草草,这一盆花,虽不名贵,但是颜色少见,她一定会喜欢的。
他似乎是想到了她的笑容,更是自己笑出了声来。他只要想到她,他就很开心。
可是他所有的好心情全在常佑说的一番话后消失不见,他眼神阴鸷,“外面真的是这么传的。”
常佑深深埋下头,他不怕太子发怒,最怕的却是这种不辨喜怒,这说明,太子已经气到极致了。
“你下去吧。”常佑连头也不敢抬,匆匆的离开了。
厉昭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大殿中,看向刚才还被自己小心呵护的花草,一伸手,就将花盆甩到了地上。他眼神冷漠的看向地面,放声狂笑,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好好好,真是很好,他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那样一个女人,才会将自己内心深处最痛苦的伤疤说给她听,他就是一个傻子。
他是风暴的中心,他现在只想毁灭一切。他唯一的真心,所有的爱慕都给了一个人,可却换回来这样的结果,将他的真心踩在脚下,甚至弃如敝履。
他猛的站起身,大步向外走着,所有看见他的人,都是恭恭敬敬的伏地跪下,可他似乎却能看到那些人眼中的嘲弄。使得一路上他的怒火没有因为时间而消退,反而越积越深。
他径直走到云霁宫,没让人通报,就走了进去。
他虽然是太子,可是崇德帝宠爱他,整个皇宫没他不能去的地方。不过他成年后不会再往后宫之中走了,也怕有人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可是两年前大瑶的云惠公主前来和亲,他就经常来了,对外说是来找云妃麻烦,可到底如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虽然没人通报,可云妃还是知道厉昭来了,满心欢喜迎了出来,却看见他脸色阴沉似乎能滴出水来。她心中揣揣,跟着厉昭进了宫殿,挥退了宫人。
四下无人,厉昭心中的怒火也不在压抑,抬脚就踹翻了一个花瓶,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将云妃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要抚平他的怒气,嘴里也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惹你发了这样大的脾气?”
厉昭挥开她的手,发出啪的一声,云妃的手迅速红了起来,可她没管,依然关切地看着他。厉昭似笑非笑,“谁?谁惹得我生气,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怎么有这样恶毒的心肠,你怎样说我没关系,为什么要造谣我的母后!”
云妃慌乱摇头,“我没有,我没有,你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心中惶恐,想要抓住厉昭的手,可是再一次被挥开。
“那你敢说外面的流言跟你没有关系,这件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云妃眼中含泪,连连摇头,却是伤心的说不出话来了。
厉昭冷笑着掐着她的下巴,“真是一副好容貌,怪不得当年父皇要求和亲的是端惠,你却自己巴巴的送了上来。你给我记得,你现在得到的一切,甚至大瑶的和平,都是因为我的母后,你永远也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