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
将我悲哀的呼喊传达给似乎比我更坚韧的母亲,就只能靠摆动手指了。可是她能看到我的悲哀吗?在她看来,像面具一样毫无表情地躺在病床上的我,只不过是动了动手指头而已。
无法用眼睛迎接早晨的来临,只有感觉到阳光的温暖包围着右手皮肤时,我才知道黑夜过去了。
最初在黑暗中苏醒过来时的那种麻痹感逐渐消失,肌肤的感觉也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不管心里有多么深切的绝望,此时的我连哭的能力也没有啊!
好像,若隐若现的灵魂之火被禁锢在无尽慢慢长夜中,是无期徒刑那样的绝望。
※※※※※※※※※※分割线※※※※※※※※※※※
早晨到来后不久,我会突然感觉到母亲的手,于是我知道,她今天又来病房看我了。她先在我的右手上写“早安”,然后我动一动食指表示回应。到了晚上很晚的时候,她会在我的手上写“晚安”,然后她的手就会消失在黑暗中。每当这时我都会想,自己是不是已经被遗弃了,妈妈是不是再也不会来了。
······
依托山丘而建前沿阵地有三条雷场和若干防空导弹连,战车营隐蔽阵地则位于山丘后方大约两千米处。
强行发动的主战坦克穿过山丘后面的开阔地带时,我透过显示器看到了在炮火轮番轰击下几近乌有的防空阵地,奇怪的是,防空导弹连拥有及其先进的雷达来警戒,但残破的车辆部件、散落的伪装网以及来裸露在外的友军遗骸,无不让人感受到战斗失利的苍凉与悲哀。
先前突袭的敌军开始遇到激烈抵抗,由于我方步兵开始使用单兵肩扛导弹,敌人低空突击部队不敢孤军深入,有些敌军步兵战车在冲下山丘后又重新调头去支援步兵,另一些则迂回包抄北面我军那段尚未被突破的后侧阵地。
我必须承认,我从没有在这样极端情况下做出判断的经验,虽然只有大约7、8辆友军战车信号开始移动,我还是发出命令——突破敌军包抄部队。
最后一次打开机舱里的数据终端,卫星却没有无传来最新信息。
“现在我宣布反击开始,歼灭敌军,向6点钟方向突围,命令不会再有改变!”发出攻击令。
这时战车里的红灯亮了,“准备!”斯拉夫人似乎是这样吼道,自动扬弹机发出震动。
这时自动制导的炮射导弹已经射了出去,我本人正用激光进行瞄准。两声爆炸之后,敌人战车只是晃了晃,慢慢的炮塔转了过来,两边的其余战车里也射出了无数道火光。
是反应装甲!这些费劲千辛万苦部署来的主战坦克被当宝贝,竟然破天荒披上了一堆堆反应装甲。
20辆主战坦克排成一列,挡住了去路。不对,这不是传统战车,反应装甲下那是!!!
······
分不清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黑夜过去,当右手在阳光的温暖中再次接触到妈妈柔软的手时,我才能真正感到安心。
今天,她一整天都在我手上写字,告诉我天气和最近的情况等各种事情。
她说,我的病情已经不会再恶化了,目前也不会再出现什么并发症,她在安排我接受更好的治疗。除了相信妈妈的话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
除了等待每日必来的妈妈告诉我各种消息以外,我最想知道的是时间,却没有办法让她知道我的需求。不过,幸好她每天早上来病房看我的时候,都会在我的右手上写下当天的日期。“今天是2091年7月3日。”
一天早晨,妈妈这样写道。那天的白天,病房里来了客人,据说是两个人。
他在房间里坐在妈妈的面前,我感觉得到,很久很久。
妈妈的手忽然离开了我的右手腕,我一个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