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该来的还是来了。
天色已经微蓝了,这事远远还没有结束。
苏缘看着尚且有些稚嫩的背影,想起几年前拉着她的手眼里充满孺慕之情的孩子,不得不振作起精神来。
“许悲,带人围住梨华院,随意出入者,格杀之。派轿辇来接皇帝会天枢宫,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上朝了,给皇帝准备朝服,本宫也要大妆,去吧。”
两班朝臣站在天枢宫正殿,安静肃穆。静候皇帝上朝的片刻间,耳聪目明的几位朝臣已经看到龙椅侧方下首摆着一把金丝楠木椅,椅子上攀着龙c附着凤,上面放着上好的明黄色缎面垫子,连椅子的扶手处都被包裹了起来。
两朝丞相刘相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心下恍然,长公主已经半年不曾临朝了,今日必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想到这里,刘相敛神正色,静待皇帝和长公主上朝。
一声长啸,文武大臣叩拜c皇帝c长公主落座后,朝堂竟鸦雀无声。
刘相微微觑向长公主,只见她头戴六支金凤钗,只比皇后少一钗,面色淡然。
如今长公主长大了。依稀记得第一次见长公主时,长公主还不及桌子高,裹着红狐裘,眼睛笑的弯弯的跑向自己,直接钻进他宽大的袖底,把自己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却留下一截小腿。后面一个妇人带着一群宫女急急忙忙的停在他身侧,纷纷跪下。
那妇人道:“公主”
袖下热乎乎的小小身躯更用力的靠向他。
自家的女儿正是这般年纪,这般淘气,总是让他束手无策。那时他只能一动不动,等着这小殿下自己肯出去才罢。
正僵持间,大殿门内传来皇帝的声音:“缘儿?是父皇的缘儿吗?”
小公主立刻离他而去,边喊着父皇边冲向前面的皇帝,皇帝忙弯腰抱起一路跑向他的女儿转身离去,心无旁骛的听着小女孩抱怨已经两天没看见父皇了,把一众奴仆晾在殿外。
刘相心中恻然,不只是为了长公主还是为了自家女儿。长公主的婚事后,就要操办皇帝的大婚了,自家的女儿从小被当做皇后教养着,可是皇帝
此时苏玄正志得意满,侧身靠在龙椅上,眯着眼扫视群臣,今日格外神清气爽。
只是之前与姐姐商量过,这是无论如何不能不了了之。
苏玄看着坐在身侧的姐姐,露出难得的傻气:“呵呵”
这一声低不可闻的笑声究竟被苏缘捕捉到了,回头看向正打算收起傻笑的弟弟,苏缘微微皱眉,嗔怪的瞪了一眼皇帝。
“哼!”皇帝坐正道:“前夜,秦王c卫王c山南王意图行刺,已被御林军尽数斩杀。秦王c卫王c山南王意图谋反,诛九族,逐出宗室!”
“尽数斩杀”?朝堂上窸窸窣窣跪倒一片,有人呜呜咽咽的喊着:“皇上啊!”
“邢尚书?你是在哭逆贼得诛,还是在哭朕怎么没死?”龙椅上传来冷冷的质问。
被点名提问的邢尚书的父亲是秦王的授业恩师,邢尚书自幼与秦王相识。秦王早就对先皇颇有微词,今上登基后几番上书进言无果,时常叹息大晋不遇圣主,百姓无缘明君。
只是没想到,三位王爷今次返京竟一同遭诛。
众人惊魂未定,朝堂再无声响。大家心知肚明皇帝为何要向邢尚书发难,只是为今之势,邢尚书不要发文人脾气才好。
“皇上!秦王虽然屡有劝谏,但绝无不臣之心,求皇上明察啊!”
正中下怀,皇帝面露微笑。为了耳根清净,也为了让姐姐省心,今天必须有人血渐朝堂这事才算了结。
“你是说,朕是个听不进劝谏的昏君,枉杀臣下咯?”
“臣”
这时,阶下一个太